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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遗梦】(第一章)作者:娃子

海棠书屋 2025-06-0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中原遗梦】作者:娃子首发时间:2025/6/7首发地址:禁忌书屋字数:3922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饥荒笼罩了整个中华大地,我的事,发生在中原一个现在已经消失的村子。  我那年19岁,
              【中原遗梦】

作者:娃子
首发时间:2025/6/7
首发地址:禁忌书屋
字数:3922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饥荒笼罩了整个中华大地,我的事,发生在中原一个现
在已经消失的村子。

  我那年19岁,家里有一对四十左右的父亲母亲,和三个年幼的弟弟妹妹。
一家人食不果腹,好的情况能以树根充饥,棒子面馍成为遥不可及的奢侈品。父
亲因饥饿和饥荒早期过度劳累,导致疾病卧床不起,无法劳动,母亲每日为生产
队工作,换取微薄的口粮,但往往入不敷出。18岁的我成为家中唯一的壮劳力
,肩负起养活全家的重担。为了生存,我每天奔走县城出卖体力,干最苦最累的
活,换取一点富人用来喂猪的残羹剩饭,带回家中供家人果腹。母亲则在生产队
拼尽全力劳动,试图为家争取更多口粮,但收效甚微。

  七月的一晚,刚下过暴雨的夏日傍晚空气沉甸甸的,我从县城回村的路上,
肩上扛着一点可怜的麦麸,腿酸得像灌了铅。路过河边时,水面扑腾着一团黑影
,我赤脚跳进冰冷的河水,捞起一条滑溜的泥鳅。这是一条已经被认为绝种了的
生物,但还记得就在我小时候,这种泥鳅多的没人看得上眼。我盯着他发呆,想
,是什么让我的生活变得跟前十年完全不同。它在我手里扭动,像不甘被捉。我
攥紧它,心跳得快,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回到家,天黑透了。弟弟妹妹围上来,眼巴巴盯着那条泥鳅,父亲在土炕上
咳嗽,声音虚弱。母亲从生产队回来,脸上满是疲惫,额头的乱发被汗水粘住。
她看到泥鳅,眼睛一亮,低声说:「别出声,隔壁耳朵尖。」我们偷偷架起小锅
,我偷偷出门捡了点树枝炖了这条小到没影的泥鳅,没油没盐,只加了点麦麸。
汤汁泛着腥香,勾得人喉咙发紧。那晚,我们一家五口围着小锅,每人分了一小
碗汤,泥鳅肉分成五份,连骨头都嚼得干干净净。五年来第一次吃肉,弟弟妹妹
舔着碗,笑得像过年。父亲眼神柔和了些,母亲看着我,眼里泪光闪烁,低声说
:「娃子,你是咱家的顶梁柱。」

  夜深了,弟弟妹妹挤在炕上睡下,父亲的咳嗽声渐弱。我和母亲铺开凉席,
准备歇下。屋里静得只剩蟋蟀的叫声,空气里还残留着泥鳅汤的味道。我躺在凉
席上,背被木板硌得生疼,脑子里想着明天还得去县城扛包。母亲坐在我身边,
哀怨的说生产队现在多不景气,所有能找到的粮食都得运走先供着上面。哪家女
的又没来,看来是家里又死人了。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但有些人很久没来,那
就可能是整家人都走了。

  泥鳅汤的腥香仍淡淡地萦绕在屋子里,混杂着草席散发出的干草和泥土气息
。我躺在席子上,身体因白天的劳作酸痛不堪,脑子却因难得的饱腹而有些恍惚

  十九岁的我,强壮却懵懂,肩扛全家生计,却还未完全明白现在的世界,是
要以命换命的。

  房间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泥墙裂缝中漏进来,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我们一家人长久未洗的汗臭。 我感觉到娘在身旁动
了动,她的呼吸断续,像在与某种无形的东西抗争。晚饭后她格外沉默,眼神落
在我身上,带着骄傲,又夹杂着更深的情绪——或许是愧疚,或许是恐惧,我猜
不透。我从不懂她那样的神情。「睡吧,」她早先说,声音温柔却强硬,像在说
服自己,也像在命令我。可我没睡。身体里那股年轻的躁动,混着鱼汤带来的暖
意,让我无法平静。 她又动了,我感到她粗糙的手,带着颤抖,轻轻搭在我胸
口,指尖冰凉,掌心却温热,布满老茧的触感像砂纸般擦过我的皮肤。「娘?」
我迷迷糊糊地低语,以为她是看我睡没睡。她没答话。反而,她拿起一块破布—
—也可能是我弟弟的裤子,散发着霉味和干涸的汗渍——轻轻盖住我的脸。布料
遮住了微光,我的世界陷入更深的黑暗,只闻到布上刺鼻的陈旧气味。我心跳加
快,困惑丛生。「娘,怎—」 「嘘,」她低声打断,声音急促,几近破碎,「
别说话。别动。安静就好。」我僵住了,脑子乱糟糟的,想弄清发生了什么。是
出事了?有人在外面?我肌肉绷紧,随时准备跃起,但她的手更用力地按在我胸
口,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硬生生让我动不了。我信任她,总是信任她。于
是我没动,呼吸在布下急促,鼻腔里全是那块布的霉味,混着屋里挥之不去的土
腥。

  *我不知道这对不对。*这念头像刀子般剜着我的心,我跪在他身旁,心跳
得像要炸开,怕他听见。我的儿子,我的男孩,刚成年,却比我们都强,背负着
全家的命。今晚他带回那条泥鳅,脸上那抹骄傲的笑让我心碎。他太年轻,不该
担这重担,不该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我太无能,护不了他。五年来没吃过肉,
五年来看着孩子们瘦成皮包骨,眼里没了光。可今晚,我们吃了,全因他,因我
的儿子。 生产队的女人们,那些粗俗的私语在我脑中盘旋。「蛋白质,」她们
偷笑着,背地里说男人的东西,说那能让人有力气,像活下去的秘方。我当时嗤
之以鼻,可这话像根刺,扎进心里。我见过他,早上布上的痕迹,那是他年轻身
体的证明。我现在想,那是浪费,在这饥饿的世道,每一滴都宝贵。真的吗?能
帮我们?能让我多撑一天,为了他们?今晚我几乎没吃鱼,留给了孩子们,胃里
空得像个洞,那点鱼汤的腥味只让我更饿。 我双手抖得厉害,盖上那块布时差
点掉下来。我不能让他看见我,不能让他知道是我。我是他娘,我该护他周全,
不是…不是这样。可我太累,太绝望。如果这能给我力量,让我多干一天活,多
养活他的弟弟妹妹,也许就不算错。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可胸口还是痛得像要裂
开,羞耻、爱和恐惧绞在一起。

  我把手按在他胸口,指尖感受他心脏的跳动,强劲,鲜活,像在提醒我他还
活着。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麻,「别说话,」我低语,声音碎了,不知是在求
他,还是求自己。 我移到他身下,手指颤抖着,触到他破旧的裤子。那布料粗
糙,带着泥土和汗水的酸臭,我没褪下它,只是小心扒开,露出他年轻的身体。
气味扑鼻而来——汗水、泥土,还有他身体特有的青春气息,浓烈而陌生,让我
胃里一阵翻腾。我的手指僵硬,慢慢摸索,指尖划过他的皮肤,温暖,紧实,带
着劳动者的韧性。我不敢看他的脸,那块布遮着他,可我还是怕,怕看见他,怕
他看见我。我的呼吸哽在喉咙,手指轻颤,像在完成一件不敢想的事。

  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布盖着脸,世界只剩黑暗和那股霉味,我的心跳
得像擂鼓,脑子一片迷雾。她的手按着我胸口,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肤,我感到
她的颤抖,像她在害怕什么。我想问,想动,可她的话像命令,钉住我:「别说
话。别动。」我信她,所以没动。可当她的手移到下面,触到我的裤子时,我整
个人一震,血液像被点燃,热得发烫。我感觉她扒开布料,凉风划过皮肤,混着
屋里的潮气和她指尖的冰凉。我不知所措,身体却不受控制,热流涌动,带着一
种陌生的冲动,让我既害怕又无力抗拒。 她的手轻抚,动作慢而小心,像在摸
索什么珍贵的东西。我咬紧牙,布下的呼吸急促,鼻腔里全是那股霉味,混着她
身上淡淡的汗味和鱼汤的腥气。我想掀开布,想看清她在做什么,可我不敢。我
怕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怕看见她的脸。身体的反应让我羞耻,可它不听使唤,像
有自己的意志。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只剩懵懂和本能,像是掉进一个我不懂的梦

  *我的胃在绞痛,空得像要吞噬自己。*鱼汤的腥味还在舌尖,可那点热量
早就没了。今晚我没舍得多吃,留给了孩子们,可现在这空虚让我头晕。我跪在
他身旁,手指僵硬地动作着,每一下都像在撕扯我的心。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
活下去,为了他们,可每一下触碰都让我想吐,想哭。他的身体那么年轻,充满
力量,和我枯瘦的手形成对比,像在嘲笑我的无能。我咬紧嘴唇,尝到血腥,手
指加快,动作生涩却坚定。 那一刻快来时,我的心跳停了一瞬。我不能浪费,
不能让它白流。我俯下身,嘴唇贴上去,温热,带着他身体的气味——汗水、泥
土和那种浓烈的青春味,冲进我的鼻腔,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紧紧闭眼,布还
盖着他,我不敢看,不敢想。我的嘴包裹住,喉咙收紧,确保一点不漏。*这是
为了我们,*我默念,可泪水还是滑下来,烫在脸上。 当它发生时,突如其来
。我吞下那股苦涩,温热,浓稠,像毒药又像救赎。我的胃猛地抽搐,抗拒又贪
婪,那是我今晚唯一的饱足,比鱼汤更沉重。我喉咙哽住,胃里像装了石头,沉
甸甸的,既恶心又满足。我缩回身,手还抖着,胃里翻腾,像要吐出来,可我死
死压住。我不能浪费。我的呼吸乱了,泪水流得更凶,我蜷起身子,离他远远的
,怕他听见我的哽咽。

  我感觉她的动作变快,然后是温热的触感,柔软,陌生,让我脑子一片空白
。布下的世界只剩我的喘息和那股霉味,混着她头发擦过我皮肤时带来的淡淡腥
气。身体绷到极点,然后猛地释放,我喘不上气,像被抽空了力气。布还盖着,
我听见她低低的动静,像在哭,又像在压抑什么。我的心狂跳,四肢沉得像灌了
铅,羞耻、困惑和一种说不清的空虚缠在一起。我想伸手,想问,可我怕,怕她
的沉默,怕掀开布后看见她的脸。 她退开了,席子微微一响,我感觉她蜷在另
一边,呼吸急促,像在忍耐什么。我躺在那,布还盖着脸,鼻子里全是霉味和她
留下的气味,胃里空荡荡的,像没吃过那顿鱼。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失去
了什么,又像是被推向一个我不懂的地方。夜静得可怕,只剩我们乱糟糟的呼吸
,和那块布下藏不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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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第一次发帖,一直都是读者,尝试过写一些但总写不长,写不完整。

  我喜欢的题材一直是不那么暴露的,我更喜欢母子之间那种环境所迫、父亲
和家庭所迫、孤独(就像百年孤独里的家族一样),发生了,却不是不得已而发
生了的故事。

  本篇写的故事灵感来自于莫言的小说,说的是那个时期母亲公社做工的时候
偷偷咽下整个豆子,回到家再扣吐出来,然后儿女纷纷上去哄抢掉在地上还沾着
母亲胃液的豆子。这幅场景描述的实在太伟大了,这是伟大的母亲「不得不做」
的事情,而我写的以上第一章节也是在说母亲「不得不做」的荒诞事情。

  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因为从本人热爱的角度,我也的确想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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