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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骨】(17-32) 作者: 酒晚笙

海棠书屋 2025-04-1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醉骨】(17-32)作者: 酒晚笙发表于czks  (17)亵渎(微H)  他说得对。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他和她都一样,不过就是被别人握在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执棋者要你走便走,要你死便只能依言赴死。  他们,
【醉骨】(17-32)

作者: 酒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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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亵渎(微H)
  他说得对。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他和她都一样,不过就是被别人握在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执棋者要你走便走,要你死便只能依言赴死。
  他们,何谈以后?
  既不知道自己何时将死,还不若依他所言那般,先把眼前这一刻给享受殆尽,死的时候或许还能少了一个遗憾。
  许是作为他人手中的棋子许久,嫣昭昭生出了一颗极其叛逆的心,唯有做出这种反抗之举时,她才真切觉得自己是真的在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的傀儡。
  她没再拒绝谢辞衍,转而一双纤纤玉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往上,划过肩头继而再搂着了他的脖颈。一双潋滟的眸色眼波流转,慵懒一扫,霎时便如那夺魂摄魄的妖精般轻易勾住了他所有的视线。“那摄政王可要记得,这一次……”她故意一顿,忽而凑近至他耳畔轻呼出一口热气,“可不是本宫勾引你。”
  谢辞衍心尖一颤,在反应过来后轻笑了一声。
  现在的他,已然不需要她的任何勾引了。只要是她,他甘愿堕落红尘成为她的裙下臣。
  “娘娘说的没错,是本王欲亵渎娘娘。”
  听见他这么说,嫣昭昭耳尖有些微热,许是有些紧张的缘由,心跳都好似快了许多。
  谢辞衍急不可耐,大掌抵在她的后脑上猛然倾身将嫣昭昭压在柱子上。微凉的薄唇凭着本能覆上她红润温软的唇,他呼吸微沉,那日思夜想宛若果冻般的香甜此刻就落在他的鼻息间,在触上那刻,他便失了控,只想掠取。
  唇上被眼前男人既狠又猛地吻住,可她却丝毫不觉得反感,甚至似本能般渴求更多。炽热滚烫的吻瞬间比啊夺去了嫣昭昭的呼吸,她只感觉自己似深海中的鱼般,窒息燥热,等待着他将扬起灌入进来救赎于她。
  缠缠绵绵的吻不断交织着,唇畔不断相互吸吮,湿滑的舌尖亦不断在相互追逐、相缠。好似一对久别重逢的小夫妻般,只想将对方的一切都纳入怀中,不管不顾地占有对方的一切。
  被压低的喘息声,自喉间溢出的娇喘在这未燃起烛火的佛殿中某处响起,暧昧的氛围在这本该是庄严至极的殿中弥漫开来,那半张开的慈悲双眸好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们,迎上那样似有若无的目光,嫣昭昭只觉有些不自在。
  趁着谢辞衍松开她喘口气的功夫,蓦然推搡着他,忙道:“我、我们去别处吧。”
  满腔兴致被彻底撩起的谢辞衍动作一顿,在微弱光亮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见那宏伟的佛像视线好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他从不信神佛,自不会有敬畏之心,更不在意那佛像的存在,可现下……
  “娘娘还想去往何处?”他嗓音暗哑,满是欲念。“这是在寺庙里,虽不比宫里那般守卫森严,可出去的话仍会有被看见的风险。”
  嫣昭昭贝齿轻咬了咬嫣红的下唇,眉头轻皱,一副烦恼的模样。谢辞衍没办法,只好将人稳稳抱了起来,脚下稳当一步一步朝佛殿的内室走去。
  内室是平日里供奉僧人暂作休息诵经的地方,里面仅有几个蒲团和一张不大的小桌子。看不见佛像后,嫣昭昭身体放松不少,谢辞衍一把将人摁在门板上,指尖将束在她腰间的系带给猛然扯开。衣襟松落,隐隐露出了里面同样素白色的肚兜,眼尾瞥见那衣襟与诃衣之间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肌肤,下腹一紧,欲念更深。
  谢辞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目光炽热,像一团炽热的火焰般,欲将她给燃烧殆尽。
  嫣昭昭被他看得浑身发烫,双颊泛着诱人的酡红。满室的漆黑中,温热的指腹绵延点火,手上薄茧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锁骨间轻薄细腻的皮肤。双眸视线相触,她看清了他眸底那深不可测的欲望。
  她心头微动,好似又回到了那一晚荒唐的时候。下腹处忽而溢出一股莫名的痒意,甚至还不受控制地向下蔓延而去。嫣昭昭下意识夹紧了双腿,双腿之间的花穴深处却止不住地轻轻收缩着,泛起点点湿意。
  想起那晚的极乐,嫣昭昭亦然有些情动。纤细的指尖一点点抚过他身上的玄色锦袍,一路蜿蜒往下,而后停在了那嵌玉的腰带上,指尖微动,轻扯了扯,却纹丝未动。“摄政王这腰带可真难解啊……”一句宛似娇嗔之语便足以让万千男人为之疯狂。
  谢辞衍大掌覆上她纤细的手背,带着她的指尖将自己身上的腰带给解开。腰带应声落地,衣襟也随之松散,那清冷衣冠楚楚的谪仙模样也随着松垮开来的衣袍霍然变成了堕入红尘欲望中的凡人。
  衣衫尽褪,谢辞衍的手紧紧桎梏着她细软的腰肢,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好似要在她的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那般,密密麻麻的吻先是摩挲而过她的颈侧,而后又一路往下蜿蜒,吻过漂亮的锁骨,终停落在那硬挺的红梅上。
  谢辞衍眸色一黯,喉结不禁上下滚动着。他凑近,伸出一节舌尖轻轻挑起那微微有些颤抖的红梅,胸腔中的欲念不仅没有得到丝毫缓解,甚至更加口干舌燥,喉头灼得有些疼。他不再满足这如蜻蜓点水的轻触,舔了舔唇畔,继而将那点红梅吮在口中,上下齿关轻轻碾磨着,湿滑的舌尖如挑逗似的打着圈,细磨慢掂,惹得身下娇媚的女人压制不住,连连娇喘。
  “嗯……哈啊、唔——”嫣昭昭刚开始只觉得有些痒,可随着他的动作,那点痒意却逐渐变成带着电流的酥麻,只想索要更多,双腿间花穴空虚之感更甚,春液缓缓流淌,沾湿了腿根儿。
  “娘娘可喜欢本王如此?”清冷如谪仙的男人忽而说出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寻常闺阁女子此时大约便是娇羞低头不敢回应,可嫣昭昭却不顾这些,只想好好享乐。
  “摄政王可不能厚此薄彼呀……”手掌轻轻握住谢辞衍的手腕将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另一边被冷落许久的雪乳上。“也弄弄这……”
  谢辞衍喉头干哑至极,他以为在这床笫之事上一向皆为男人作为主导,没曾想却在嫣昭昭这儿颠覆了原有的想法。可就是这样的她,让他愈发欲罢不能,喘息更沉,双目炽烈,似有一股无形的火焰将他为数不多的理智给全然烧烬。
  掌心一片如棉花般柔软的触感,他五指猛然一拢,掌下软绵的乳肉瞬间被挤压成了各种形状,虎口处突出那点红梅更为显眼。谢辞衍薄唇轻吮夹住那颗诱人的红梅,而后蓦然往外扯着。
  “嗯啊——”嫣昭昭瞬间如遭雷击,浑身一颤。
  “娘娘说的对,本王不该厚此薄彼才是。”谢辞衍双手托着那双比皑皑白雪还要白上几分的双乳拢在一块,绯红宛似红梅般的乳尖微微相触,薄唇张开将两颗茱萸般的小红豆一并含入口中,一把用力吮住,舌尖也不甘寂寞地在那两颗红梅上来回打转,极尽淫靡。
  “唔——”这激烈的刺激让嫣昭昭不禁长吟一声,脑中好似被人燃起了烟火般,炸开时花火绚烂,轰轰烈烈,浑身一抖,攀在他肩头上的十指蓦然一紧,眼前朦胧,只能模糊地看见埋在她胸前的脑袋。“摄、摄政王……”
  闻见他的尊称,谢辞衍眉头轻蹙,有些不满地用牙齿咬了咬她的乳尖。“娘娘又忘了本王说的话了?”
  嫣昭昭脑子略有些浑浊,先是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谢辞衍……”
  他唇角轻勾起,眸底浸染了些笑意,在她耳畔细语,声音染上哑色,低沉悦耳,似修罗恶鬼在蛊惑。“娘娘有何吩咐?”
  嫣昭昭眼尾轻勾,一双桃花眼满是媚色,微有些凌乱飘散的发丝抚过他的面颊,眸光妖冶直盯着他好看的眉眼,红唇却微微启开探出一小节粉舌舔在了他的唇畔上,贝齿轻咬。不疼,似一只猫爪轻轻挠过,足以燃起男人浑身的欲念。
  她嗓音慵懒却又带着娇柔的媚意,一举一动都在拨弄着他的心弦,好似已然弹奏了一首致兴的曲子般。
  嫣昭昭便如那妖魅般,贴着他的唇道:“谢辞衍,肏我。”

  (18)朝暮(H)
  “嫣……昭昭。”谢辞衍低喘一声,喉间难抑地喊出她的闺名,本就在欲念之上的男人又怎经得起她如此撩拨。他伸手往下握住那已然青筋凸起的硬挺孽根,圆润硕大的龟头在她湿腻的腿心擦过,继而在那花唇上下来回蹭了蹭,直至龟头浸满了春液后,才挺腰缓缓肏入那粉嫩微微翕张着,似在邀他进去的花穴。
  “嗯、嗯哈……”虽已然不是处子之身,可那花穴仍紧致得惊人。花穴口刚被抵开之时嫣昭昭有过一瞬的不适应,可又在他尽根没入时,那点不适已然转变成酸胀之意。
  谢辞衍挺腰又往上顶了些,软嫩的穴肉便迫不及待地全然将他的棍身给紧紧包覆,紧紧吸附住他的孽物。他额角青筋一跳,“夹得真紧。”他一手将嫣昭昭的腿拉起架在自己宽大的肩上,将身下肉茎插得更深一些,直进直出,每一下都尽根没入,胯部紧紧相贴在一块,花穴流淌而出的春水也沾在了他的下腹上。
  那熟悉的极乐之感又再次朝嫣昭昭袭来,那柔嫩的花心极不争气,每每被龟头一顶,她后脑便会泛起一阵酸麻之意,紧咬着下唇的贝齿也压止不住那细碎娇媚的吟喊声。“嗯、嗯啊……好、好深……”
  阵阵剧烈的摇晃与猛烈的撞击让嫣昭昭脑袋有些昏沉之感,可身体每一个细胞却都在亢奋地叫嚣着,花穴也在微微翕动收紧,似是无声地在向他索取更多,更猛烈的肏弄。
  嫣昭昭呻咛不断,嫣红的唇张张合合,面色酡红似饮醉,引得人心生荡漾,小腹一紧,不住更加用力地肏得更深更狠。“娘娘吸得如此紧,是不是也觉得舒爽至极?”他嗓音哑然,似是蒙上了一层沙子般,透着一股蛊惑的意味。
  “嗯、嗯……嗯啊……”悬在半空中的脚指头紧紧蜷缩在一起,这个姿势无形中将她的身子也抬高了些,小屁股稍稍离地,上翘的龟头更易摩擦到嫣昭昭那隐藏在甬道深处的敏感点,孽根每插进去一回,那敏感点都会被狠狠碾磨而过,那猛烈的酸胀感猛然窜上后脑,大脑好似被电流给劈中一般,一片空白。“好、好麻……哼嗯、好舒爽……嗯啊啊——”
  她身体发酸,粉嫩的穴肉被狰狞的孽根寸寸挤开、肏入,谢辞衍抽出极慢,却插得极快,每每都是一插入底,龟头直触上柔嫩的花心,俩人都是一阵阵颤栗,舒爽到了骨子里。“娘娘、娘娘……”
  嫣昭昭扶在他肩膀的十指蓦然一紧,继而将男人给拉了下来。四目相对,迷离满是媚色的桃花眸对上了幽暗欲色的凤眸,名为情欲的氛围自二人眼中漫开。一根纤细的食指轻抵在了谢辞衍的薄唇上,娇媚的嗓音亦因情欲而染上点点哑意,“不让本宫喊你为摄政王,可你却一口一个娘娘,这不公平。”
  柔嫩的指腹在他唇上轻轻摁着,媚眼如丝,像极那靠吸人精魄生存的妖精。“唤我名字……”她轻轻喘息,身上独有的合欢花气息沁入他的鼻息间,“嫣昭昭,就唤我……昭昭。”
  嫣昭昭仰头隔着自己的指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嫩的唇畔触上又似没触上,就如隔靴搔痒般,并未挠到最痒处,反而更痒,本就荡漾不断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再无法平静。
  那个吻,一触即分,丝毫也没有留恋,却让人更心痒难耐。“朝朝暮暮,暮暮昭昭。我的闺名,是这个意思。”
  此刻,她只想抛弃掉这名存实亡的皇后身份,与他在一块时,她只希望自己是嫣昭昭。没有任何的利益,猜忌,只有无尽的欢愉。也唯有在这一刻,她才能成为嫣昭昭。
  朝朝暮暮,暮暮昭昭……
  谢辞衍呼吸紊乱,这一再的撩拨早已让他的理智尽数燃烧殆尽,眼尾泛着微微的红晕,在夜色中瞧着竟有几分妖冶之感。他似被妖女完全蛊惑的堕落谪仙,薄唇微启,轻轻呢喃着,“昭昭、昭昭……”舌尖微微探出自下往上轻扫过她抵在唇上的那根指尖,大掌又蓦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在那他舔过的指尖上落下极致虔诚的一吻。
  他眸中欲色更重,似是被添上了一笔浓墨般幽深。谢辞衍将她的手腕摁在头顶之上,滚热干涩的唇吻上了那不断挑拨,惹得他荡漾不断的嘴上。干哑的唇轻轻摩擦而过那嫣红柔软的唇,带起阵阵酥痒,嫣昭昭被这粗粝的唇磨得一麻,再次反客为主。
  她趁着谢辞衍尚在意乱情迷之中时,用那没被他攥住的手掌猛然往他胸膛上一推,谢辞衍一时不备,桎梏着她大腿的手蓦然一松,以至于让她有机可乘将他反过来压在他身上。谢辞衍在她欲转身之时便已回过神来,五指掌在她的后腰,性器仍旧紧紧相贴着,孽物恋恋不舍地深埋在湿热的甬道里头,丝毫不愿出来。
  “嗯——”可谢辞衍这么一压,本来就紧紧抵住花心的龟头又再戳深了些,惹得她不住长吟一声。
  可她十分快速地适应过来,稳稳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嫣昭昭却似一点儿也不着急般,忽而俯下身来,白嫩的双乳紧贴在谢辞衍出了些薄汗的胸膛上,混杂着合欢花香的气息就在离他不过半分的距离。
  嫣昭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在他干涩的唇畔上,嫣红唇畔微勾,潋滟动人,一双宛若琉璃般纯净的双眸紧盯着他的唇。那模样宛似一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般无辜,可她每一个动作却犹如那妖精般撩人,而不自知。
  “谢郎君的唇好干啊……”一声故意喊的郎君又让他下腹一紧,孽物更硬,深埋在她花穴中隐隐跳动着,可压在他身上的妖精却有意地不让他动弹。“本宫来为郎君润润如何?”
  谢辞衍脑子已然被她撩得神智轰然崩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嫣昭昭也没给予他时间想明白,她双手霍然捧住了他的脸颊,先是轻柔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下一秒,嫣昭昭却伸出一小节小巧粉嫩的舌尖在他干哑的唇上一寸寸舔着。
  谢辞衍脑子好似被猛然炸开般,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宛如都失去了触感般,只余下唇上那抹柔软的触感不断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似要将他的神经一点点碾碎。他难抑闷哼一声,大掌欲将她给拉开,却又听她道:“本宫要是下来了,便不再让郎君碰本宫一分。”她轻轻挑眉,那表情好似在挑衅于他,要是敢阻止她,便试试。
  欲拉开她的大掌在半空中蓦然一顿,终又垂落下来。何曾想,他谢辞衍堂堂一位摄政王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给威胁,还成功了。
  见他妥协,嫣昭昭这才满意,又俯下身专心地“润唇”去了。她好似在用这种方法在谢辞衍身上留下属于她的气息与印记,粉舌舔过他并不起眼的唇珠,而后蓦然将其含住,轻轻吸吮。玩弄够了唇珠,转而又细细舔舐过他的唇肉,将他每一处因欲念所生出的干燥给一一润泽。
  满是惑人合欢花香的气息源源不绝涌入谢辞衍的鼻息间,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畏惧起来,下腹一阵阵肿胀发涩,孽物隐忍不止,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开,四肢既酸软又僵硬,只有那掌在她后腰的指尖一再收紧。
  直至谢辞衍干燥的唇上满是晶莹的水光后,嫣昭昭这才浅笑放过了身下隐忍已久的男人。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轻轻摆动着腰肢,小屁股微微向上抬起,而后沉下腰,花穴将狰狞肿涨的孽根吐出些许,随即又将其尽根吞没。
  “哼嗯……好、好硬啊……”
  她娇喘淫语的嗓音宛如就萦绕在谢辞衍的耳畔,似妖女的靡靡之音,一步步诱其堕落。饶是圣心佛子端坐在此亦会被这嗓音所迷,何况他谢辞衍,内心七情六欲未断,满身皆染红尘。
  他开口,出声已然哑到极致。“昭昭动作如此轻柔,能舒爽达至极乐么?”谢辞衍大掌紧箍着她的柳腰,倏然将她半抬起,挺腰猛然将孽根狠狠插入,一插直抵花心。
  隐忍许久的谢辞衍此时就宛若那披着羊皮的狼褪去了皮囊,野性尽露,只想将眼前猎物拆吃入腹。

  (19)隔墙(H)
  “嗯啊……你、哈啊……好深——”谢辞衍动作来得突然又猛烈,嫣昭昭毫无防备,柔嫩的花心骤然被狠狠抵住,她欲逃离这种感觉,可谢辞衍大掌紧紧箍着她的腰肢,连一丝逃的机会也不给她。“谢、谢……谢辞衍、嗯哈、啊啊——”
  谢辞衍眉尾轻挑,桎梏着她腰的大掌又用力了几分,“昭昭怎么不唤我郎君了?”他撑起身子,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颈侧,终落在她好看白皙的耳缘上,探出湿滑的舌舔了舔。“再唤我郎君。”
  嫣昭昭耳朵极为敏感,只是轻轻触碰都会觉得痒,现下被他如此撩拨,就如那投石在湖般,浑身上下泛起了阵阵涟漪。“哼嗯……”刚刚明明还是她为主导,现下竟又角色调换,让她如何能服气?她咬牙,嘴硬地就是不愿喊他一声郎君。
  谢辞衍显然也不着急,褪去羊皮的狼却有十足的耐心与把握让他看上的猎物主动朝他走来。大掌依旧紧紧桎梏着嫣昭昭的腰肢,只是不断向上挺动的腰逐渐平复了下来,孽物只深埋在甬道中,却纹丝未动。
  方才还被龟头深深顶着的花心忽而放松了下来,可嫣昭昭却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轻松,反而逐渐感到空虚难耐。花心不知羞耻地轻轻翕动着,好似在向她表达着不满的情绪般,嫣昭昭难耐地夹紧腿,欲缓解那磨人的空虚感,可无论她是夹紧花穴还是把腿夹得更紧,都无法舒缓半分。
  嫣昭昭岂会不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故意如此,要让她妥协成为在他身下承欢的被动者。可刚还在上位者的嫣昭昭落差太大,此时更是不愿认输。她欲抬起腰实则自己动,可无论她再怎么用力都无法逃离谢辞衍的桎梏,她自己动也不成,想要似刚才那般舒爽快登极乐的感觉唯有向眼前男人妥协。
  花穴那隔靴搔痒的感觉着实一丁点也不好受,嫣昭昭咬牙,桃花眸中氤氲着几分雾气,更是惹人怜爱万分。
  “昭昭乖。”谢辞衍眉眼间虽浸满了欲色,可他却好似丝毫也不急般,一步步诱导着伏在他身上的女孩儿。“唤我郎君。”
  犹豫挣扎半晌,在认输与极乐中果断选择了享乐。“郎君,给我……”声音极媚,许是忍耐了许久的缘由,那嗓音像蒙上了一层极软的绸缎般。声一出,便足以让男人酥了半边身子。
  谢辞衍呼吸更沉了几分,不见光亮的隐秘内室中满是他压低的喘息声。他吐息滚烫,“这就给你。”
  理智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他抬起嫣昭昭的腰肢,大掌将其悬在他身上。挺腰猛然一顶,忍耐许久的孽根瞬间随着他的动作往深处迅速插去。
  “哼嗯——”嫣昭昭被这一下撞得好似连灵魂都要飘出身体外了,浑身一激灵,一股如浪潮般汹涌的快意席卷而来,自下而上,好似连全身的毛孔都颤栗着打开。“嗯、嗯啊……就是那、那儿……郎君再用力些……哈嗯——”
  那舒爽得能让人后脑酸麻的快意全然涌上脑中,嫣昭昭再也顾不了什么上位亦或者主导,她臣服在了这灭顶的快感当中,一心只想要登至那极乐的云巅之上,一尝这女人的快慰。
  谢辞衍不断挺动着劲瘦的腰身,单手捏着她的腰,一手覆在她柔软的小屁股上,时而摩挲感受着掌中柔软。肏弄的动作一下比一下更为激烈,狰狞粗长的孽物在那源源不绝流淌着汨汨春水的花穴中进进出出,孽物抽出时棍身上沾满了她的花液,而后又被他激烈的动作给堵了回去,二人交合之处一片狼藉淫靡。
  “嗯、嗯啊……”不知被他这样肏弄了几下,嫣昭昭只觉浑身皆软,花心花液不断,酥酥麻麻的感觉逐渐演变成肿胀酸软之感。“不、我……我不行了……额啊——”
  谢辞衍轻笑,“昭昭怎会不行呢?”他双手掌在嫣昭昭的腰间处,孽物抽出,蓦然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转身。
  粗长的孽物猝不及防地抽了出去,即登极乐的嫣昭昭扭着小屁股,那只绵软的手下意识往后探,“哼嗯……别、别走……郎君别走……”指尖却怎么也碰不着那可恶的孽根,尚未登至巫山的她委屈极了,呜咽着出声,嗓音中满是委屈。“嗯……给、给我——”
  谢辞衍眸中欲色翻涌,将嫣昭昭的身子抵在那扇木门上,背对着自己,而后双手掰开了她纤长的玉足,挺腰,肉茎再次尽根没入。
  “唔嗯——”
  失而复得的感觉更是碾磨着嫣昭昭的神经,那酥酥痒痒的快意不断在体内堆积,舒爽得连神智都不知遗落在了何处,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也丝毫想不起来,红唇张张合合,不断娇媚吟喊出声。“嗯啊啊……好、好爽……好麻、嗯哈……谢辞衍——”
  娇软淫媚的长吟萦绕在他耳畔,谢辞衍又是顶腰一弄,一阵翻云覆雨,花穴早已泛滥成灾。
  骤然,谢辞衍耳尖微动,门外好似隐隐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他动作一顿,凑至嫣昭昭耳畔轻道,“门外好似有人。”
  闻言,嫣昭昭背脊一寒,心尖一凛,身子只有阵阵凉意,再不见丝毫快感。
  她将耳朵紧贴在不厚的门上,侧耳倾听着外面是否真的有人闯了进来。谢辞衍乃习武之人,听力一向卓越,不必侧耳便能将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掌心微攥,在其中凝聚起一股内力,欲将闯进来的人灭之。
  “太后娘娘诚心,即便夜深也心怀菩萨,特到此来诵经拜佛,奴婢敬佩。”毓敏接过太后手中已然祭拜完毕的香插在香炉中,转而又站在太后身旁服侍着。
  太后轻轻叹息,“以前啊……此处才是住持安排给哀家的诵经佛堂,后来皇帝知道了之后,便命人在哀家的房中装上了小佛堂。”
  毓敏更是喜笑颜开,“太后娘娘好福气,皇上那是心疼太后娘娘呢。”
  太后已然有些浑浊的双眸看向那庄严的佛像,指尖捻着佛珠,“可也正因如此,此处荒废了许久,连僧人都被皇帝勒令不得踏进此处半步。”她朝佛像磕首,喃喃轻语,“还望菩萨莫怪。”
  太后旋即便阖上双眸嘴里念念有词地默背着那早已刻在心上的经文给念出,毓敏也一并跪到了太后身旁,陪着她一块参拜诵经。
  一门之隔的内室中,嫣昭昭悄然握住了谢辞衍的手,朝他轻轻摇头。这是在示意他,对方可是大盛朝中最为尊贵的女人,杀不得。
  那根孽物仍插在花穴之中,嫣昭昭轻轻动了动身子,欲将那孽根挤出体外,忽而被人闯入,兴致全无,心头憋闷至极。那根孽物丝毫没有疲软下来的迹象,她仅仅只是略动了一下,龟头却极其巧合地触碰到她花穴中的敏感点,本就深在情欲之中,心头欲火未消,哪儿经得起如此刺激,喉间不禁溢出一声似猫叫的嘤咛。“嗯……”
  声音一出,嫣昭昭慌忙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再一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惹得太后注意。
  她因紧张,而不自觉绞紧了穴道,那孽物却被她这样无意识地紧绞弄得后腰一麻,深在欲念之中,又只得这一次机会,谢辞衍又岂会放过这与她欢好的机会。
  见嫣昭昭已然捂住了嘴巴,他轻轻勾唇,大掌将她的小屁股微微托起,柱身被她扭动着抽出来了些。他挺腰,将那孽物往里推进了一点,轻轻碾过她凸起的敏感点。
  那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熄的欲火又再一次死灰复燃,且烧得比方才还要猛烈些许。“嗯——”嫣昭昭回过头来,眸底闪过一丝惊恐,不断朝他摇着头。
  谢辞衍轻笑一声,俯下身在她耳畔道:“别怕,我们动静小点,他们不会发现。”嫣昭昭听后心跳如故,好似心脏都要从胸腔处跳出来般。她动作极小的在挣扎着,可这点挣扎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兴致被撩拨起来的谢辞衍。“嘴巴捂好了。”
  他朝那柔嫩湿滑的花心处重重一戳,嫣昭昭便浑身一软,双眸满是绯红,眼尾还侵染上了些惹人怜爱不已的泪珠。她花穴处绞得更紧,似在这种近乎疯狂伦理的情景下,也没办法抗拒身体不断席卷而来的快意,她捂住嘴还怕不够,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连娇喘都不敢放声,花穴却再忍受不了如此刺激,身子连连打颤,即达极乐巅峰。
  嫣昭昭眼前似被白雾蒙上了眼睛,眼前朦胧一片,好似有白光闪过。甚至还没等她脑子反应过来,花穴猛然一阵翕张,汨汨春水泄出,尽数洒在了谢辞衍的小腹上。她浑身瘫软,身子紧绷隐隐在痉挛着,好似死过一场。
  可脑海中唯有二字。
  好爽……
  她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可身后不断紧盯着她登至极乐模样的谢辞衍却压抑着呼吸,嗓音却哑然幽沙,“昭昭怎能只顾着自己极乐。”他轻咬她的耳垂,深埋在她穴中的孽物依旧硬挺,未射。

  (20)佛经(H)
  嫣昭昭眸色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不敢声张,只不断摇头妄图让谢辞衍打消这个念头。
  可孽物已然深埋在甬道中,体内的欲念不断支配着他,让他只能跟随着心中所念,所想。
  门外燃着烛火,内室门扉上薄薄的一层纸有些透光,却看不真切外面是何等光景。谢辞衍指尖在她眼前门扉上的纸戳处了一个不大的洞来,远处瞧并不真切,可嫣昭昭却能清清楚楚地透过那个小洞看清外面的跪着的俩人。
  虔心诵经的太后与毓敏跪在蒲团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嘴里念念有词地一遍遍念着心经,双眸阖上,好似真察觉不到此处二人所发出的动静。
  嫣昭昭颤声阻止,嗓音极轻,“快、快出去呀……”刚才看不见外面的二人,她心里只有害怕被人发现的紧张,现下眼睛透过那小洞看清了外边,心底除了紧张,还随之蔓延出一股名为羞耻的情绪。“会被发现的……”
  可此时生出这两种情绪的嫣昭昭却不知自己花穴绞得有多紧,甬道中每一处软肉都在紧紧吸附着他的棍身,花心也因高潮过而柔软得不行,不断翕张着触碰到同样柔软的龟头。如此销魂足以让人失了魂魄的感觉,要谢辞衍如何能退得出来。
  他俯下身,在嫣昭昭耳畔低语。他声音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落在耳里仿佛羽毛扫过心间,酥酥麻麻的。“放心,不会被发现的。”他手掌轻捂上她的嘴,嫣昭昭还有些恍惚,下一瞬便闻见他低沉的嗓音传入耳来,“昭昭也很兴奋不是吗……”
  嫣昭昭心尖一跳,虽然极不想承认,可她却能清晰感觉到花穴深处一片湿腻,孽物插在其中却没有肏弄到的那处,不断泛着瘙痒与空虚之感。也许是被太后压抑支配许久,在她眼皮子底下行这等事却隐隐让她感到兴奋,就好似自己已然赢了太后一般。
  见她咬唇垂眸,却没有反驳,谢辞衍瞬间了然一笑。他在后捏紧了嫣昭昭的腰肢,挺动着后腰发力,肿涨许久的龟头终于如愿以偿地猛撞上那极软的花心,瞬间汨汨春水四溅,花穴口不停喷涌出湿腻淫浪的潺潺潮水,宛如铁棍的肉茎一下接着一下地肏弄着她,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
  “唔……嗯……”嫣昭昭被谢辞衍从后捂住了嫣红的小嘴,那一声声压抑的嘤咛声自喉间闷声泄出,她虽在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吟喊出声,可奈何谢辞衍每一回抽插的动作都能让她舒爽得忘我,那些不堪入耳的声响不由自主地便倾泄而出。
  谢辞衍眸色一黯,中指缓缓撬开她紧闭的红唇,指尖感到一阵湿腻后又随即将食指给一并探入她的口中,双指忽而夹住了她的舌尖,继而来回搅动着。“知道太后嘴里念的是什么经么?”
  “唔嗯……唔、嗯——”嫣红小嘴猝不及防地被探入两根手指,嫣昭昭浑身一僵,红着脸滚动着舌头欲将这两根不断作乱的指尖给挤出去,可舌尖与指尖好似在她嘴里上演了一场追逐战般,不仅没成功将舌尖给推出去,反而还变成了舌尖正在舔舐着他的指尖般,津液顺着嘴角流溢而出,顺着谢辞衍修长的指尖一点点蜿蜒而下,姿态淫靡慌乱至极。
  嫣昭昭下面的花穴被他的孽物所肏,嘴里还不断被指尖搅弄着,脑子逐渐更浑浊起来,好似也被搅得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花穴中孟浪的春水不断一股接着一股地淌出,顺着腿根儿滑落。
  谢辞衍自是也没打算真让她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落下,又在脑中炸开,带着点点蛊惑的意味。“太后念的是心经。”他自顾自地说着,“据说,念心经可以抑制邪念滋生蔓延,可以净六根除淫邪。”
  嫣昭昭闻见他好像轻嗤了一声,“娘娘想不想试试看这心经能不能净得了你我此刻的淫邪?”
  她微微一愣,一时也想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下一秒,他低沉带有些些磁性的嗓音清晰地传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谢辞衍在念心经。
  耳畔清晰传来了他的嗓音,有点低哑,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之感。每个充满灵性的字自他的薄唇中吐出,却宛似那恶鬼罗刹的低喃,声声带着诱惑的钩子,字字诱她堕入更深的红尘深渊之中。
  能让人净六根的心经在谢辞衍嘴里竟全然变了味。
  嫣昭昭心跳如鼓,谢辞衍肏弄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更猛,“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念的明明是心经,可她却丝毫无法净心,身下春水更是源源不绝,浑身皆燃起了欲念,那点兴奋感瞬间占据全身,碾碎她因太后突然闯入的害怕与紧张,连仅剩的荔枝也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哼嗯……嗯唔——”
  “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谢辞衍猛然深深一顶腰,又肏得嫣昭昭娇喘吁吁,飘飘欲仙,好似已然身在云巅之中。
  好、好快……
  好麻、好爽……
  被谢辞衍口念佛经所激,心却不断剧烈跳动着,一丁点也净不了六根淫邪,反而更想要那诵经之人一同堕入名为情欲的深渊之中,将佛修成魔。
  她被撞得东倒西歪,纤细的手抵在门扉上,胸前丰盈的乳肉晃荡不断,更为这萦绕在耳畔的佛经添上一丝淫靡,柔软的小屁股不受控地在身后男人坚实的下腹上来回磨蹭着。
  谢辞衍浑身猛然一颤,埋在花穴之中的马眼微张,后腰处越来越麻,下颚绷紧,那剧烈的射意不断侵袭而来。
  他嗓音越来越哑,指尖仍在嫣昭昭口中搅弄不断,身下动作更是深入浅出,迅猛有力。“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哼嗯……唔嗯嗯——”嫣昭昭喉间不断发出些长吟,好似在说不行了。
  谢辞衍将她的小屁股再抬起来了些,孽物抽出至穴口,而后又猛然尽根肏入最深处。嫣昭昭豁然长哼一声,直上云巅的高潮来势汹汹,像铺天盖地朝她涌来的海浪般,将她从头淋到尾。“哼嗯——”
  嫣昭昭猛然咬住了谢辞衍仍埋在她口中的指尖,抑制住自己的声响,浑身瘫软趴在门扉上,哆哆嗦嗦,每一寸皮肤都在痉挛着,花穴嫩肉不断翕张着,淫腻的春水瞬间如柱般涌出,浇在了谢辞衍又硬又热的孽根上。
  他难耐闷声一哼,后腰泛着剧烈的麻,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谢辞衍几乎是咬着牙将最后一句佛经给念出来,身下肉茎已然忍耐达至极限,他喉头干涩,双目染上绯红,好似饮下了极烈的媚药般,发了狠地直直往花心里撞。
  一股热流猝不及防地激射而出,全然浇在了花心处,嫣昭昭被烫得一抖,像上次那般剧烈的快意又再次涌袭而来,宛如灵魂登上云巅,快意直窜上后脑。她止不住那呜咽声,浑身颤着,发出了点窸窣的响声。
  一门之隔的太后显然也听见了点异声,她阖着双眸,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忽而道:“毓敏,你可有听见什么声响?”
  嫣昭昭心尖猛跳,背脊蓦然一凉,瞬间一动不动地往那小洞外看去。
  她这一夹,却又让那快意来得更加剧烈,那宛若要如厕的失禁感偏在此刻不断在她的体内攀升。
  闻见太后的疑问,毓敏蓦然睁开眼环视一眼佛殿,可寒风徐徐拂过,只有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却半点不见人影。夜深时分,在这荒凉的佛殿中听见声响,细想都觉得有些可怖,毓敏虽跟随太后一般信佛,可同样也信鬼魂。仓促看了一眼后,她便不敢再看,忙阖上双眼道:“回太后,奴婢并没有听见什么声响,许是风吹动了树枝吧。”
  太后也没过多在意,轻“嗯”了一声后便继续诵着佛经。
  却在此时,谢辞衍另一只手忽而探至她双腿之间,带着薄茧的指腹摁在了那肿胀硬挺的阴蒂上,半硬的孽根亦配合着蓦然撞上花心。
  嫣昭昭尚在惊魂未定中,身下却又忽而被如此玩弄,脑子还未来得及感觉羞愤,身体便已然在他的操控撩拨下,透明的春水如春雨般急促降下,飞流直下三千尺。
  门扉、内室的地面全沾上了她登顶极乐的汨汨春水。谢辞衍见她泄了出来,这才将孽物给抽了出来,浊液与她的春水混杂在一块,尽数淌落在腿根上蜿蜒而下。
  谢辞衍将全身疲软至极的嫣昭昭给抱了起来,轻咬了咬她绯红的耳垂,“嫣昭昭,我要你往后每每听见心经时都会想起今日与我的一场荒糜。”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
  PS:文中佛经出自网络的心经

  (21)戏女
  晨早时嫣昭昭这才昏昏沉沉转醒过来,睁眼侧目望见外头的天色大亮,登时一惊,赶忙喊来了碧落让她侍奉自己起床洗漱。
  碧落进来时将宫女太监都给屏退下去,继而悄声对自家娘娘道,“娘娘莫急,今早太后娘娘已然将诵经早课取消。”说至此,碧落声音压得更低,“昨夜东苑那儿出事了。”
  闻言,嫣昭昭双眸亮了亮,“如何?”
  碧落朝门口处张望,确定没人在门外偷听后便在嫣昭昭耳畔轻道:“昨夜皇上召幸了悦嫔,之后……”她似有些难以启齿,顿了一瞬再继续道:“又召幸了同行的颜贵人。”
  嫣昭昭刚醒,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并没有听出碧落话里的弦外之音。“悦嫔还是没有下足分量么?”她以为,吃下那么强烈媚药的皇帝必会做出些丢人的事来,她便可借此机会败坏他一国之君的名声,可不过是一晚前后宠幸了两个妃嫔而已,算不得是什么丑事。
  碧落摇头,“不是的,娘娘。”她双颊更红,只好再说得更直白些。“皇上是一床塌召幸了两位妃嫔同时侍奉,而且那动静闹得连庙里的住持都听见了。”
  嫣昭昭先是一愣,待完全反应过来后瞬间嗤笑一声。那抹笑意染上眉梢,宛若桃花盛开。她着实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要是皇帝他在皇宫中一夜戏二女也斌不会让人感到惊奇,不过也就当做一桩谈资,一笑了之。可如今他们身在的却不是以皇帝为尊的皇宫,而是佛门净地,要说皇上为了延绵子嗣在此处冲刺那个嫔妃亦是无可厚非,僧人们即便知道也会缄口不谈。
  可服下媚药的皇上竟在佛门地中戏二女,便是对菩萨大大的不敬。且不止如此,竟还让佛门弟子瞧见了帝王淫靡的一幕,这便是不敬佛门,要是传到了民间,皇帝荒淫无度的名声便算是坐实了。从前民间百姓只是对帝王荒淫有所耳闻,却从未有过证实,可昨夜之事一旦流传到百姓耳里,便会逐渐失去民心。
  一个能在佛门地戏二女的帝王,又如何能统理好这偌大的盛朝。
  门外,忽而传来侍女的声响。“娘娘,太后请您去一趟东苑。”
  嫣昭昭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唇边笑意更深。随即碧落便熟稔地将嫣昭昭给扶了起来,洗漱完后便迅速地为她梳妆。
  碧落正为嫣昭昭挽着发,她蓦然想起什么,状似不甚在意般问道:“昨夜……本宫是如何回来的?”
  她绾发的手一顿,继而又恢复如常,轻叹了一口气。“自是摄政王殿下将您给送回来。”她低语,“娘娘不要怪奴婢多嘴一句,您与摄政王如此明目张胆,若是有一日被发现可怎么好?摄政王殿下真的会保住娘娘么?届时他要是将这一切尽数推在娘娘身上可该如何是好?”
  “您在这后宫立足本就十分不容易,一步行错便可能落入万丈深渊。”碧落眸光担心与铜镜中的嫣昭昭对上视线,“娘娘切记万不能陷下去呀。”
  嫣昭昭眸色一黯,稍纵即逝,连她也不曾知晓自己曾黯然过。“本宫自然知晓其中利害。”
  迅速梳好妆后,碧落一刻也不敢耽误,忙扶着嫣昭昭走到东苑去了。东苑并不算远,与西苑也只有一个小花园隔在其中。
  不过一刻钟,嫣昭昭便到了东苑。
  门外守卫森严,一众主子的侍女尽数在门外候着。嫣昭昭瞬间会意,亦让碧落在外头等着,自己一人缓步走进了内殿。然,里面气氛更为严肃,悦嫔与那颜贵人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细看还隐隐在发着抖。
  “臣妾给皇上,母后请安。”嫣昭昭福了福身,朝坐在上首的皇帝与太后见礼。皇帝衣襟也有些凌乱,眼下乌青严重,面色也有些苍白,瞧见她后蹙着眉不满地别过头去,丝毫不理会。太后神色肃然,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过底下那两个妃嫔后,又落到嫣昭昭身上。
  太后眸色缓和了一分,“起来吧,赐座。”
  嫣昭昭乖巧地应了声“是”后,便端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皇后,你才是这长官六宫的后宫之主,这等内宫之事该由你处置才是。”她看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妃嫔,语气更是肃然了几分。“昨夜,这两个贱妇勾引皇上,让堂堂一国之君竟在这佛门之地中做出戏二女的荒唐事来,实在该死!”
  太后视线落在嫣昭昭身上,“可事情却没有如此简单,今早太医在案桌上的酒壶中查出了大量的媚药,想来就是因为这种腌臜之物才让皇帝一时失了分寸做出这等事来。皇后对此怎么看?”
  嫣昭昭义正言辞道:“在皇宫用这等下作之物来邀宠实乃大罪,既会损伤龙体,更有失皇家颜面。”她故意如此道,果然下一秒便见太后脸色难看了几分,可她话里意思着实无懈可击,只能按下这口气。
  “臣妾认为,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到这下药之人究竟是谁,随即发落了便是。此等妃嫔决不能再伴君侧,以免做出再损害龙体之事来。”
  这事在后宫中其实再寻常不过,即便太后不找来嫣昭昭,此时她亦可以随手将这两位嫔妃给发落了,甚至不用审问,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可太后却故意将她找来处理此事,美其名曰她掌管六宫,可实际太后不过就是要她来当这个恶人将皇帝的宠妃给发落,这样即便皇帝心中不满也只会愈发厌恶她,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二人之间的母子情谊。
  太后果然一日既往地,绵里藏针啊。
  要用她时,不惜用些下作手段也要她向皇帝邀宠,好让她早日生下名正言顺的皇子,日后再给太后添上几分荣耀。不用她时,便将她弃之敝履。
  嫣昭昭敛起眼底那抹嘲讽,侧头看向那两位跪着的嫔妃。“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皇上吃如此下作腌臜之物!”
  悦嫔身子不受控地一抖,旋即将头埋得更低,丝毫不敢与在场任何人对上视线,生怕会被人给瞧去了她眼底的心虚之色,做出一副与她无关的姿态。
  可嫣昭昭又岂会放过她,厉声问道:“悦嫔,昨夜皇上是否去的你房中?酒壶亦是你房中之物,你作何解释?!”
  “不、不不、不是的!”她连忙否认,一切来得突然,她根本未来得及处理那壶酒,现下成了把柄扣在太医手中,她根本百口莫辩。可她决不能承认此事乃她所为,事情闹至此,她要是认了便是离死不远了。
  “嫔妾、嫔妾冤枉啊!酒是膳房准备的,嫔妾根本不晓得那酒壶中有媚药,就算给嫔妾一千、一万个胆子,嫔妾也不敢做出有损皇上龙体之事啊!求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明鉴啊!”
  悦嫔一番话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一旁的颜贵人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也忙落泪叫屈。“要说冤枉,嫔妾才更冤呢。半夜时分,皇上命公公来接嫔妾前去侍寝,嫔妾欣喜不已,本想先行准备一番,可公公说怕皇上等急了,嫔妾便只来得及换了件衣裳便跟着公公走了,试问……嫔妾又有何时间去准备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她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抬眸泪眼汪汪地朝皇帝看去。“还请皇上彻查,还嫔妾一个清白呀!”

  (22)主使
  美人垂泪,颜贵人哭得适时,眼尾通红,泪珠欲落不掉垂在眼角,霎是柔弱。只看一眼,皇帝便登时觉得浑身有些燥热,也不知是不是媚药尚残存在体内,一见颜贵人那张脸便会不由之主想起昨晚的一夜荒唐。
  颜贵人便是在那场宫宴上向他敬酒的舞姬,她身段妖娆,床第间大胆妩媚,甚得他意。可日日肉食,终会厌弃,新鲜劲过了之后便又觉得悦嫔那样的小家碧玉别有一番味道,便冷落了她一段时日。
  可昨夜床榻间他受媚药影响,身下龙根肿涨难受不已,悦嫔不经肏不过干了几次便连连求饶,丝毫不尽兴。他满身燥火未消,实在难受,便赶紧让内侍太监召来了颜贵人侍寝。他原是没有床榻上肏二女的兴致,可他在肏颜贵人时,悦嫔却爬了过来在他身上又是哀求般舔舐,又用那胸乳紧贴在他背后上上下下地蹭着,让他邪火更重。
  许是被颜贵人床第间的骚浪所感染,悦嫔显然也放开了不少,不断纠缠着他将龙根肏入她的浪穴里。皇帝一向荒糜,且又被用了媚药,更是顾不上此时身在何地,只想让胸前中的欲火全然给泄了出去。
  可亦正有了肏二女的新奇体验,皇帝好似有些爱上了这般感觉,正欲回宫后召幸几个妃嫔一同服侍。而颜贵人这么一哭,却又惹得皇帝心生燥意,不禁对她怜爱了几分。
  “颜贵人说的也有道理,昨夜召幸实属是朕临时起意,想来她也做不到这未卜先知之事来。”皇帝转头看向太后,“母后,依朕看颜贵人当没有嫌疑才是。”
  太后没法,只好顺着自己心肝儿子的心意,轻轻额首。转而又将话头抛向下首的嫣昭昭,“皇后以为如何?”
  见太后问她的话,皇帝眸色冷然地瞥了她一眼,眉头轻佻似是亦在等她给出一句肯定的话语。嫣昭昭轻笑,又如何能不知皇帝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想要保下这颜贵人,她若是此刻故意与他唱反调,怕是被责罚的就是她了,太后爱子也绝不会为她求一句话。
  罢了,左右这药也是悦嫔所下,就不对旁人赶尽杀绝了。
  她站起朝上首浅笑着福身,“臣妾以为,皇上说的有道理。”她旋身看向头埋得极低的悦嫔,眸中添了几分狠厉,“悦嫔,你说下药这事不是你所为,那你又如何解释你房中酒壶中还残余着大量的媚药?莫说酒壶是膳房准备,而你完全不知情。且不说膳房并没有做此事的动机,佛门之地,何来这等腌臜之物?!”
  悦嫔心尖一凛,指尖微攥,可还是强装着镇定缓道:“娘娘此言便是一心要包庇膳房中的僧人么?皇后娘娘您,也一样没有证据证明药就是嫔妾所下。”她梗起脖子,一副壮烈无辜的模样。“皇上太后不信,大可以让人搜嫔妾的身,看嫔妾的身上与房中有无这等下作之物。”
  她对这一点非常自信,下药时她便将所有媚药全下在了酒壶中,随即便让贴身侍女将纸包给烧了。就是以防东窗事发时,在她身上找到能让她致命的证据,现下只要没有明确的证据,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随便定她的罪,只要将今日熬过去了,日后回宫有的是争宠的时候。
  “放肆!”太后大掌猛然拍在案桌之上,发出一声巨响。悦嫔尚未反应过来,太后肃然的声响便已传了过来,“此乃龙居寺,寺中上下僧人全忠心与我大盛帝王,绝不会做出这等有损龙体之事来,你此话污蔑住持高僧,该当何罪!”
  悦嫔这才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忙磕头求饶,“太后娘娘恕罪,嫔妾并无心冒犯寺中僧人。可、可……嫔妾也确确实实是冤枉的啊!求太后娘娘明鉴!”
  “冤枉?”嫣昭昭霍然出声,“即是如此冤枉,不若就将悦嫔与其贴身宫女一并送进慎刑司严刑拷打,若受过刑后仍旧能一致喊冤叫屈,本宫便信你悦嫔是真的冤枉,如何?”
  她虽是问着悦嫔,可却丝毫没有要等她回话,径直便喊来了门外守着的侍卫,命他们将这主仆两人拖到慎刑司去。侍卫动静闹得大,门外悦嫔的贴身宫女也是个人精,自是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瞬间便三魂没了七魄,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殿中。
  “皇上饶命!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饶命,饶命啊!”她不过一介弱女子,要是进了慎刑司那种地方,她即便不死也会被打个半残,到那时她的下半辈子可真真就完了!思及此,宫女春杏自是毫不犹豫便将自家主子所做之事给全抖落出来,一件不落。
  “下药之事全都是悦嫔让奴婢做的,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不是故意伤害龙体啊!求皇上开恩!”
  悦嫔双腿一软,暗骂春杏蠢货。她怎么就不明白一旦自己倒台了,她身为奴婢也难逃一死,怎么就天真的认为只要把自己给供出来后皇上就能饶她一命了呢。
  实在愚蠢至极!
  她思绪微转,忽而转向春杏失望心痛道:“春杏,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究竟是收了谁的好处竟在此攀咬我?!”悦嫔泪眼婆娑地看向皇帝,晶莹的泪珠一颗颗从眼角处落下,好不可怜。“皇上,请您相信嫔妾,嫔妾真的从未做过有损伤龙体的事啊!”
  悦嫔哭得泣不成声,原以为这样就能惹得皇上怜爱她、相信她。可上首皇帝仅仅只看了一眼后随即便蹙着眉移开了视线,眼底闪过丝丝不耐。
  眼泪在一个对你尚有兴趣的男人面前,是武器。可在一个对你已然毫无兴致的男人面前流泪,只会惹人更加厌烦。
  显然,昨晚的荒唐里,颜贵人再次得到皇帝的盛宠,反而对悦嫔全然唾弃。
  “奴婢有证据!”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视线全看向了春杏。她从袖袋中拿出悦嫔让她去烧毁的包着媚药的纸。“这是悦嫔让奴婢烧掉以毁灭证据,可奴婢还未来得及毁灭。”
  嫣昭昭示意一旁的侍卫将她手中的纸拿走递给太医查验。太医接过嗅了嗅,忙作辑跪下,“皇上,纸上所残余的媚药与酒壶中的媚药实乃相同之物,皆是药性极烈的助兴之物,少量用以助兴,多量则会损害人体。”
  皇帝本就对悦嫔心生不耐,此刻证据确凿摆在眼前,更显得她刚才说的那些自证清白的话虚伪至极,更是对她心生厌烦。他怒不可遏,手上捧着的茶盏径直摔在悦嫔身侧,琉璃盏应声而碎,里面滚热的茶水四溅,更是惊得悦嫔浑身一抖。“毒妇!”
  悦嫔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无尽恐慌正朝她袭来。“不、不是的,皇上,您听嫔妾解释,您相信嫔妾呀!春、春杏就是被人给收买了陷害于嫔妾呀!”
  “简直荒唐!”皇帝双眸厌恶更是加深了几分,“春杏是你的贴身宫女,有谁能够收买她!证据确凿,你无需再狡辩。”
  皇帝一锤定音,径直就将悦嫔的罪名给定下。
  嫣昭昭默然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虽知药是悦嫔所下,可皇帝着喜新厌旧的态度属实让人不齿。天下女人皆梦寐以求入到这宫里来,她们只看见了华彩光鲜的宫闱,却看不见里面掩藏的腌臜污秽。走在宫道上,一步步都如履薄冰,一个不慎,便会落入那万丈深渊,连命都没了。
  皇帝似乎连再看悦嫔一眼都觉恶心般,撇过头去,声音冷然,“悦嫔德行有失,实配不得为一宫主位,着褫夺封号,降为答应,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那宫女拖出去杖毙。”
  春杏双腿一软,面如死灰,张嘴正欲叫喊着什么却没有机会,一旁的侍卫已然捂住她的嘴将她给拖了出去。
  “皇、皇上!”侍卫上前将弃妃架起往外拖拽,那瞬间,悦嫔所有小意温柔的伪装尽数被撕开,想到未来只能老死在冷宫中,她便如那疯妇一般挣扎着,“是颜贵人!媚药都是颜贵人给我的!”
  “大胆疯妇,事到如今还敢攀咬他人!”皇帝大手一挥,“赶紧把她给朕拖出去!”
  侍卫加快了脚步将她连拖带拽地拉走,已然是大势已去。
  “颜贵人!你不得好死,是你害的我,是你害的我!你不得好死——”
  随着悦嫔的身影被拖出去,殿中一片安静,只有颜贵人捏着帕子委屈的啜泣声。“皇上,您相信嫔妾,嫔妾对您只有满腔真情,绝不会做出那等事。”
  皇帝起身朝她走了过去,将她给一把抱起,“好了,哭什么,朕又没说不相信你。”
  颜贵人蓦然轻笑,头埋入皇帝的胸怀中,娇羞的姿态十足。“皇上对嫔妾真好。”
  “今日之事委屈你了。”皇帝揽在她背脊的手缓缓往下,在她腰间捏了几下,嘴角那抹笑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眸中浸染着点点欲色。
  “贵人颜氏清婉可人,贵而不持,谦顺有礼,着晋为嫔,赐主殿。”
  颜嫔闻言更是喜不自胜,那双眼中的媚色几欲溢出,嗓音柔婉,“嫔妾谢过陛下恩典。”
  “爱妃又忘了?朕曾说过喜欢实际上的感谢。”
  颜嫔娇羞垂眸,将脸埋在皇帝怀中更深了些,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她因将脸埋在其中,皇帝与太后皆瞧不见,唯有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嫣昭昭看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不免回想起方才悦嫔歇斯底里的疯言疯语,心里闪过一丝猜测。
  兴许,悦嫔说的未必全是疯言疯语。

  (23)长安
  皇帝在佛门地一夜戏二女之事不知怎的,居然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被散播出去。不过数天,民间百姓便全然知晓皇帝所行的荒唐事,甚至传出了一首皇帝荒淫无度,不配为一国之君的歌谣。
  有的人鄙视于皇帝这种行为,私下都在议论纷纷谁更适合成为帝王;有的则是只把这件事当做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了然。
  一时间,皇帝于民间的民心已然失了大半。
  可那端坐在高位上的帝王对此毫不在意,左右这些民间蝼蚁言语再多也撼动不了他龙椅的位置,他们不知治国之苦,又焉能知晓他的苦楚。在皇帝看来,这些愚民在他统治的山河下才得以安居乐业,又有何资格指摘于他。
  可真正不知治国之苦的帝王,自是不会知晓民心,才是一国之本。
  佛门戏女一事被传开后,太后亦无脸面待在佛寺,便着人准备启程回宫,一路浩荡返回。
  大盛朝民风开房,并没有宵禁这一说法,一到夜晚更是各种玲珑灯火辉煌,好不热闹。而今日他们返程之时,刚入城门便见街道上人满为患,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各种马车飞疾行驶,呼啸而过。
  聚集的百姓实在众多,皇帝一行人的车辇若强行突围,恐会有分散的风险,更是担心会有此刻趁机行刺。走在最前头的内侍太监走到帝王皇辇外,轻声询问:“皇上,城里人实在太多了,现下进城的话恐有危险,您看……”
  可皇辇中的皇上似恍若未闻,隐约还听见了些女子娇吟的声响,饶是没了男根的太监听了都不住红了脸颊。原地踌躇半晌,太监还是梗着脖子再问了一遍,声音比方才还大了些。
  皇辇中正行男女之事的皇帝面色不虞,暗骂一声扫兴。他将深埋在颜嫔浪穴中的龙根抽出,随意拢好衣襟便拉开了皇辇的帘子,瞧了一眼人满为患的长安街道,“什么事竟如此热闹?”
  “回皇上,据说今日有好几艘画舫停靠,那些个百姓全去凑热闹,这才如此人流众多。”
  “画舫?”皇帝双眸微眯,唇边忽而勾起一抹笑意来。他常居皇宫,外头的热闹对他来说是既新鲜又遥远,皇帝要出宫一趟并不容易,且他又生性爱亵玩美人,听见画舫这种地方自是掀起了浓厚的兴致。“即进不去那便改道到那画舫去看看吧,也可在画舫上住上一晚,明日再入城回宫。”
  内饰套件闻言一脸为难之色,“这……怕是不妥啊皇上。”
  被驳了话头的皇帝眉头一紧,“有何不妥?”
  太监见帝王不悦赶忙跪下,头埋得极低,“皇上,太后与一众娘娘皆在车辇中,且咱人多,怕是画舫也住不下啊!”
  “行了。”皇帝却极不耐烦地摆手,“差人去禀告太后一声,一艘画舫住不下,那就两艘。这等事也要朕来教你么?!朕看你这内侍太监的位是坐得太安逸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话已至此,太监又岂会不明白皇上必去画舫的心,皇帝金口已开,他这等小小的内侍太监自是只能顺从帝王的意思。“奴才这就去安排!”
  皇上落下帘子,转身回到皇辇内。却见颜嫔已然换了一种姿势,她妖娆地跪趴在柔软的垫子上,双手置于小屁股上的软肉处,指尖用力将那浪穴掰开,嘴里娇喊不止,不断勾引着他将龙根插进去。重色的帝王又哪里忍得住,低吼一声撩开衣袍便径直将龙根插了进去好一番驰骋。
  他就喜欢颜嫔这股床上骚浪的劲,床下娇羞端庄,床第间淫浪无度。
  太后闻见皇帝要去画舫便紧皱眉头,重重叹了一口气,暗道一声造孽。可她却也没有任何办法,那是天子更是她心爱的儿子,面对皇帝任何的要求,即便再荒唐无章,她也得顺着。
  浩浩荡荡的车队换了个方向,径直往停靠画舫的湖畔驶去。未免有刺客行刺皇帝,一小批侍卫与太监先一步到画舫开道,并让其中最为华贵的两艘画舫行至稍离人烟的地方停靠。画舫掌柜一闻见皇上亲驾,瞬间喜出望外,不论内侍太监提出种种的要求,都恭敬地一一应承下来,丝毫不敢怠慢。
  皇帝并未穿龙袍,而是穿着寻常世家公子的常服。皇帝相貌清俊,加上身份尊贵,每一步都彰显着帝王显赫的气质,让画舫中的女子们个个都不禁羞红了脸,个个都希望今夜能被年轻俊逸的帝王看中,自此便可飞上枝头变凤凰,享尽荣华富贵。
  太后对画舫全无一点兴致,早早便寻了间上房歇息去了。嫣昭昭亦对这些无趣的歌舞无甚兴趣,便也上房安置。唯有皇帝兴致极高,搂着颜嫔坐在台下一边欣赏悦目的歌舞,一边喝着画舫花魁的倒的清酒。
  那酒算不上什么陈年好酒,可看着倒酒的美人,皇帝觉得杯中酒亦香醇了许多,还带着淡淡的美人香。
  画舫内一片歌舞升平,歌女吟唱、弹唱琵琶的声音不绝于耳。唯有毫无人烟的甲板上,幽幽坐着一抹落寞的人影。
  “皇后娘娘真是好雅致,竟不凑画舫内的热闹,却独孤一人坐在此。”谢辞衍蓦然出现在身后着实让嫣昭昭一惊,可旋即又缓了过来。
  她眼尾瞥了他一眼,谢辞衍经常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袍,就连罩在外面的披风也是玄色。“摄政王殿下不也同本宫一样么?”
  谢辞衍在夜色的掩盖下微微勾起了唇角,她哪里知道自己是因为在厢房看见她独自一人坐在此处才特意走下来,就想和她待上一会儿。
  待回了宫,他们好像也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吧。
  兴许变回像他们以往的那般,只有每年的宫宴才能瑶瑶见上一面。不过就有过几次云雨之事,他怎么就忘了他们从来就不是可以随意相见的身份。
  谢辞衍并未回答她的话,只静静地站在她身侧。
  夜里凉风寒人,见她穿得单薄,连斗篷也没有围上,谢辞衍袖下指尖微紧。转瞬,便解下身上斗篷欲盖在她身上。嫣昭昭见状后,侧身闪躲而过。“摄政王殿下还请自重,此等举动并不是你我身份该有的。”
  谢辞衍动作一顿,“不过是一件斗篷罢了。”他话虽如此,可那斗篷究竟是没有披到她身上。
  “并不只是一件斗篷。”嫣昭昭摇头,“摄政王这般高贵的身份本就不该与本宫这后妃纠缠,皇上疑心重,届时若是被人给瞧见的话,你我要如何向皇上解释?”其实嫣昭昭的心里话并不是这一句,她心里想的全是那日碧落与她说的那些话,她想问的是若有一日真被皇帝发现他们二人之事,他会选择保全自己而将她推出去么。
  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意思。
  她又有何资格问他这样的话。她虽为后妃,可前朝之事她亦不是一概不知。当今皇帝荒淫无能,摄政王既有治国之能又能率兵打仗,才是明君之选。往前她还未与他有这般关系之时,她亦觉得谢辞衍终非池中物,定不会对龙椅丝毫不感兴趣。
  而接触下来,她更加确定谢辞衍有意于那个位置。既有大事谋划,便不可有任何能成为他污点之事阻碍他的前路。而她,要是再与他纠缠下去,便只会成为他称帝的污点。
  她并没有如此伟大,为了要谢辞衍称帝而远离他。只是,这大盛朝的百姓与这后宫中的嫔妃皆深受其害,若是大盛朝不易主,只会终将有一日覆灭。
  她也是这大盛朝的子民,自是希望坐在那位置上的是一位明君而不是昏君。
  “皇后娘娘想要成为这大盛朝中最尊贵的女人么?”谢辞衍答非所问,甚至还忽而说出如此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娘娘可以在这后宫中执掌实权,即便皇帝没有宠幸于你,也依旧能够风光无限,荣宠加身,不再被太后当做棋子拿捏,你可愿意?”
  嫣昭昭愣了一瞬,旋即笑开。“摄政王这是什么话?本宫是中宫皇后,除去太后不说,本宫难道不正是这大盛朝中最尊贵的女人了么?而且,本宫不觉得荣宠加身是什么好事,身怀荣宠便也意味着,箭矢所在之地,锋芒太过并全然是益处。”
  闻言,谢辞衍眉眼舒开,眼底沁了点点缱绻之色,轻笑一声。忽而将手中斗篷扔下,将嫣昭昭一把扯入自己怀中,不顾她的挣扎,径直在她耳边回答方才她的问题,嗓音压得极低,却又满怀真挚。“我不会让那一日有机会到来,即便有,哪怕是杀了皇帝,我也不会让他伤你分毫。”
  他原想着莫要拖累于她,许诺她一生长安荣华,安度余生。他给过她彻底离开的机会,只要她答应,他便会为她铺好一条安逸的路。现下她既不要,那便待在他身边吧。
  就这样一直,一直待在他身边。

  (24)心悦
  嫣昭昭心头大骇,“你疯了!”她更剧烈地挣扎着,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惹人闻声而至,见到他们二人在此纠缠,届时便是跳下这湖水也百口难辩了。“你放开我,谢辞衍——”
  闻见她喊自己的名字,谢辞衍动作一顿,终还是松开了她。
  嫣昭昭涨红了脸,心里是又惊又慌,忙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人潜伏在附近悄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而后,她嗓音压得极低,说话极轻,“皇帝尚坐在龙椅,你岂能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他这番话要是被人给听去传入皇帝耳里,便是等同送了一把剑到皇帝手里,让他有堵住悠悠众口的理由斩杀摄政王。
  “大逆不道又如何?我谢辞衍做过许多大逆不道之事。而你,亦是我偏要做的大逆不道!”谢辞衍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在见到她后不由自主地泄露出内心深处那本该掩藏起来想将她占有的欲念。像是恐慌,又似不安。他总觉得嫣昭昭就像一缕抓不住的风般,只要她想就能飘往他再也寻不着的地方。
  所以他才会想拼了命地将这缕风紧握在手心,不让她消失。
  “谢辞衍。”嫣昭昭双眸紧盯着谢辞衍的眼睛,眼底似一潭看不见底的湖水般,连一丝涟漪也无。“你是心悦于我么?”
  谢辞衍没料想到她竟会如此直白问了出来,一时楞了神,正欲开口回答时,却被嫣昭昭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你喜欢我什么呢?”她轻抚着自己的脸,浅浅勾起一抹惹人心醉的笑意来。“是喜欢我这张脸还是这副身段?”
  嫣昭昭嘴角轻翘起的那抹弧度多了点嘲讽之意,“你对我,真的是喜欢么?你瞧,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他对哪一个妃嫔不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姿色才加以宠幸?就像新晋的颜嫔,她既漂亮又妩媚,床第功夫更是了得,皇帝当时亦是对她宠爱有加,荣宠一身。可再美的皮囊也会有衰败的一日,颜嫔费尽心机才重新换来今日的复宠,可这样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呢?”
  “一日?一个月?还是一年?”她指尖轻点在谢辞衍的胸膛的位置上,“你这儿,又能有我多久?”
  在嫣昭昭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皆薄幸。她父亲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亦然如此。她虽贵为嫡女,可家中妾室姨娘多不胜数,自小她便见父亲流连在各种姨娘的房中,总是能见到母亲躲在房中暗自垂泪。母亲为了留住父亲的心,总是对他百般隐忍一再退让,可她这般吞声却仍旧没有换来父亲的一丝垂怜,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而她,亦正是母亲为了讨好父亲而牺牲的一枚棋子。
  皇帝更是自不用说,他比父亲风流更甚。在家时,母亲便曾教导过她,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去争去抢,都要将丈夫的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往后下半辈子的生活才有盼头,才会幸福。
  那时她便觉不对,可仍是懵懂难辨。入宫后,她看见皇帝身边的妃嫔们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个个面目狰狞不惜陷害、不惜栽赃,更不惜做出泯灭人性的事来求得男人的爱,那一刻嫣昭昭才霍然觉得可怖极了。
  她不想变得像那群女人一样面目可怖,更不想像母亲一样卑微地等待一个男人的垂怜。她要那个男人爱她就不只是爱她的皮囊,她要男人亲手将他的爱捧在手心给她。否则,她宁可不要。
  争抢来的爱便不再是那纯粹的爱了。
  也或许,这世上根本不存在长久且纯粹的爱。
  以谢辞衍的才能,他终有一日会登上那个万人景仰的位置。到那时,他还会喜欢自己么?即便喜欢,即便他不顾群臣反对纳她为妃,后宫佳丽三千,她届时也不过是他后宫中的女人之一,她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的回眸,到那时她和后宫那些女人又有何区别。
  “摄政王如要成一番事业,纠缠于本宫只会让你原本光明的前路染上污点。”她眸色隐隐黯然,稍纵即逝,嘴角笑意却愈发明媚起来。“将一切错误的关系拨乱反正,各自安好,不好么?”
  嫣昭昭先往后退了一步,朝他福了福身,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一眼,似乎这样就能彻底将眼前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脑海中抹去。“夜深了,本宫该回去歇息了,摄政王请便。”
  话落,她连给谢辞衍说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给,径直便转身离开了甲板。
  见她旋身离去,谢辞衍下意识伸出手欲将人儿给抓住,可伸出的掌心停留在半空中,指尖微攥,终还是紧握成拳垂落下来。
  罢了。
  她意已决,他将她强行留下又能如何?
  向她剖白心迹,告诉嫣昭昭自己并不仅仅是喜欢她的皮囊么?
  她会相信么?
  不,她不会。
  她身在后宫,岂会相信这世上有从一而终的真情。别说嫣昭昭,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永垂不朽的爱。
  若是以前,嫣昭昭不曾来到他身边时,他还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欲念,不去看她不去窃听有关她的一切。可一切都在她踏入谨园的那一日改变了,被她指尖抚乱的心该如何拨回原轨,既已在他心上之人又如何能当做从未出现。
  没有她,他又怎会安好。
  谢辞衍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低喃,似是回答又似在说与自己听。“不好。”他扬起一抹笑意,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的执欲。“是你先招惹本王的,岂容你说走就走。”
  她既不信他心中有她,那他便以行动证明给嫣昭昭瞧,他谢辞衍与她心中所想之人皆不相同,也并非仅心仪她的皮囊与身段。
  她嫣昭昭哪里会知晓,他对她的心思根本不是在她入了宫以后才有的,而在更早以前。只是那日她认不得他,他却将此人记入了心中。
  自此,那抹惊艳的身影再无法抹去,甚至连遗忘都无法。

  (25)入宫
  翌日,过了午时,皇帝才施施然着人准备回宫事宜。与之一并同行回宫的还有两位新册封的妃嫔,倩常在与丽常在。
  而此二人便是昨夜为皇帝献上广袖舞与琵琶的歌女,许是宫中妃嫔个个都是贵女出身,玩久了便总感觉索然无味,丝毫不及宫外女子那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似带着钩子般勾人,惹得他欲罢不能。而宫外女子在床第上更大胆些,往后要想肏二女便可从中挑选,一尝那极乐滋味。
  太后知晓以后极不高兴,可却又对皇帝无可奈何,终只能叹息了之。
  而回宫后不久,嫣昭昭便接到消息她的母亲,一品诰命夫人因思念心切,向太后请旨要入宫与她一叙以解相思。
  闻见消息时,嫣昭昭便觉此事并不简单。只因,她入宫这么久以来,她那以父亲唯尊的母亲从未入宫看望过她,哪怕一次。
  而当现下生她育她的生身母亲站在凤仪宫内殿中央向她行礼,脸上却未见一丝思念之情时,她便知晓她又一次猜对了。
  “娘娘近来可好?”诰命夫人程滢朝嫣昭昭见礼,脸上堆满亲切的笑意,可她仍是觉得陌生。
  “母亲请起,快坐。”她看向站在身旁的碧落,“奉茶。”
  程滢见碧落出去备茶以后,忙抓紧问道:“娘娘莫怪臣妇僭越,可臣妇身为娘娘的母亲,这话却是一定要问出口。”
  嫣昭昭不以为然,“母亲请问。”
  她压低了嗓音,“娘娘实话告诉臣妇,入宫至今,是否都未曾与皇上行夫妻之礼?”
  嫣昭昭闻言,不由愣了一息,旋即反应过来后便坦然回答。“是。”
  “你、你……”程滢简直恨铁不成钢,竟是一时气得失语,想如在家时那般呵斥于她,却又因她的身份而箝口,心头憋闷气愤,痛心疾首。“娘娘糊涂啊!”
  见她端坐在上首位置不发一语,高高在上宛如没将她的话听进耳里般,程滢更是着急,掌心紧握着椅柄,艰涩吐出一句,“娘娘可是还在责怪母亲?”不等嫣昭昭回答,她便已然打从心底认定事实就是如此,忙道:“都过去这么久了,娘娘已是大盛朝尊贵的皇后,米已成炊,娘娘又何苦倔强至此!”
  见她的母亲竟如此轻描淡写便带过当年她所受的一切苦楚,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涩意,可更多的,却是怨。她怨她的母亲,更怨她唯利是图的父亲与所谓的族人。
  哪怕过得再久,依旧不会消亡。
  嫣昭昭的不否认却没能让程滢勾起一丝愧疚,反而她心里还觉得嫣昭昭不识好歹,她当时虽用了些手段将其强嫁给了皇上,可却也丝毫并未委屈于她,甚至让她坐上了别人日日梦寐以求的皇后位置上,她到底有什么对不起自己女儿的地方!
  思及此,程滢更是有了底气,随即便端起了母亲的架子来。“娘娘若是继续如此,这皇后位置可坐不稳呐!”她看了一眼门外,确认没人偷听后,才轻道:“你父亲已经安排你庶妹入宫,今日便是特意让我入宫来先一步告知于娘娘,望你以后能多扶持她。”
  嫣昭昭眼色沉着了一分,眼眸轻抬。“是哪位妹妹。”
  程滢脸色难看了几分,“是你沅姨娘的女儿,嫣栀媃。”
  嫣昭昭瞬息间了然。与她所想无二,她的母亲绝不会因思念女儿入宫来,此番入宫想来也并非全是告知于她嫣栀媃将入后宫为妃,亦是想让她上点心思争宠。无他,母亲不想自己输给了沅姨娘后,她所生的嫡女也输给姨娘所生的庶女。
  沅姨娘是父亲在家中最为疼爱也是最为看重的姨娘,所生的嫣栀媃自也当作眼珠子似的来教养。母亲亦正是因为沅姨娘多次与父亲拌嘴,直至父亲厌烦也没能将他的心从姨娘那拉回来一分。父亲是朝中重臣,自不会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他给足了母亲该有的脸面与尊敬,就连掌家大权也在她手里,只是这些脸面里独独没有爱。
  如今便是看她入宫许久不仅没有诞下龙嗣,甚至还不得皇上宠爱,急得没有办法,也是知晓指望不上她,便又再送入一名嫣家女来争宠,希望以此来为家里挣一个大好前程。
  多么讽刺可笑,男人们都说他们才是这世间能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子汉,女人们就只需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可如今,他们所谓的前程便就是靠牺牲一个又一个女人来得。
  程滢见她即便知晓嫣栀媃要入宫来与她争宠仍旧不慌,更是怒其不争。“娘娘怎还如此淡定?难道娘娘就不怕这皇后的位置他日便要拱手让人了吗?!”
  嫣昭昭站起身,一步步踏下台阶走到母亲面前,双眸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明明和她儿时记忆中良善的母亲是一模一样的脸,可却与儿时那般完全不同。“当年本宫就同母亲说过,本宫不愿嫁给皇上,更不愿做这大盛朝的皇后。这话,今日亦然未变。”
  “你!”程滢气得连嘴唇都在轻颤,“你怎会如此不识好歹!你为皇后,身份尊贵,天下贵女臣妇都要跪倒在你脚下,吃着最好的珍馐,穿着最好的料子,享尽别人想象不到的富贵,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没有爱。”嫣昭昭红唇微启,眸中闪过一丝悲凉之色。“母亲方才所说的这些中,唯独没有爱。”
  “本宫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凤仪宫中,无一处不奢华至极,可这儿对本宫而言却不是宫殿,而是一座冷冰冰的牢笼。一个没有爱,只有无数算计觊觎的地方。”她直视着程滢无甚波澜的双眸,“本宫与母亲没有区别,你不也是如此么?住在偌大的房中,管着家里每一分银钱,父亲可曾来房中看过你一眼?可曾心疼过你一分?母亲哪怕在病中父亲也从未怜惜过你分毫。本宫问母亲一句,你快乐么?”
  程滢一噎,所有话头全堵在嗓子眼,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来话。静默半晌,她梗起脖子,似一只骄傲的天鹅不肯低下头半分。“要爱干什么?这世上哪有女人单靠爱过一辈子的?!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哪有握在手上的权利来得实在!”她语重心长道,“娘娘年纪尚小,话本看多了才会生出那些个莫须有的心思来,可你不能如此糊涂啊!”
  她捏起嫣昭昭细若无骨的手拍了拍,“母亲绝不会害你,要紧的是把实权握在手里,爱不爱的有什么要紧,女人有了子嗣才有盼头啊!你听母亲的,好好笼络住皇上的心生下龙嗣才是要紧事!”
  嫣昭昭眉头轻蹙,将自己的手给抽回出来,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已然有些执拗的母亲,再看不见从前半点温婉。“母亲今日告知嫣栀媃将入宫一事,本宫已然知晓。若无他事,母亲便回吧。”
  她沉思半晌,又道:“至于父亲那边,母亲且告诉他,既入了宫便都是妃嫔,本宫既坐上六宫之主的位置,便不能偏颇领头结党营私,本宫亦不会扶持任何人,嫣栀媃往后如何,便是她的造化。”
  她如此说,正是要断了父亲的那些个念想。他要将嫣家女儿送进来她管不着,也无权管,可若要她搭上自己去扶持去帮助家里去挣荣耀,便是痴人说梦。
  “你、你怎能如此不孝!”程滢上前一步,也丝毫顾不上什么身份尊卑,她在意的并不是嫣昭昭不扶持于嫣栀媃,对此她反而喜闻乐见,只是她把这话摆到明面上来说话,便是忤逆更是在与她的族亲划清界限。她与老爷费尽心思让她当上皇后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他们家族带来无上荣耀,现下她话里意思便是她并不打算管家里的仕途与荣华。
  见程滢还欲说些什么,嫣昭昭径直开口打断,“本宫话已至此,母亲回吧。”
  逐客令已下,哪怕程滢再怎么气愤,也无法忤逆皇后的旨意。她心头憋着气,朝嫣昭昭福身便转身离去,心里还默默盘算着,回到家后便告诉老爷她愿意扶持那贱人的女儿,更是愿意扶持他们家。如此,老爷还能高看她几分,否则她就真的会被沅姨娘那个贱人给骑在头上了!
  刚送走了程滢,嫣昭昭已然有些头疼,正想喊碧落进来扶她到内殿歇息,可今日却是不知怎的,平日里门庭冷落的凤仪宫今日竟又来了人。
  只是这回来的人不仅是个稀客,还是个极难对付之人。
  门外忽而闻见有内侍太监尖声长吟,“皇上驾到——”

  (26)往昔
  嫣昭昭登时愣在了原地,脚底发凉。
  若是寻常妃嫔闻见皇帝驾临,肯定会欣喜得不能自已,忙装扮好自己的妆容服饰前去迎接圣驾。
  可她却没有半分喜色,甚至脸色还苍白了几分,全身上下的皮肤好似都被什么虫子给攀上来了般,只觉一阵恶寒。尤其,母亲的话还犹在耳畔,对皇帝更加抵触了几分,好似连这最后一方净土都要因他的到来而毁了个干净。
  嫣昭昭攥紧指尖,稳了稳心思,上前走了几步垂首福身,表面功夫上的恭敬做得滴水不漏,一点刺也挑不出来。“臣妾给皇上……”
  她话还尚未说完,那纤细的脖子便猛然给极大的力气给狠狠扼住,嫣昭昭瘦小的身形猝然踉跄,向后倒去。可掐住她脖颈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可言,倏尔将她给压在身后的案桌上,指尖更加用力,好似就想这样将人给活活掐死。“你这个贱人!”
  呼吸蓦然被堵在喉头,周遭空气稀薄到让人感觉眼前一黑,胸口仿佛被一只无形有力的大掌给紧紧掐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令人恐慌的窒息感。嫣昭昭怕极了,纤纤十指不断将扼住她脖颈的手给挣脱开来,可她又如何能敌得过男人的力量,丝毫都无法挣脱开来。“皇、皇上……”
  怒极了的皇帝根本没理会她细若蚊蝇的呼喊声,他面目狰狞,模样十分可怖,眸中满是怒火,说话时的嗓音也像极了一头咆哮的猛虎。“你们嫣家女怎么就如此下贱!一个个的都挤破了脑袋似的要到朕的后宫里来!在你之前,有你的庶姐自荐枕席要朕宠幸,而后便是你,现在再添一位庶妹!怎么?嫣家有你占了皇后的位置还不够,还要来个庶女占朕的皇贵妃之位么!”
  嫣昭昭憋红了脸,挣扎的动作逐渐小了下来,红唇剧烈张合欲说些什么,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外头的宫女们闻见声响,侧头一探究竟,一瞧如此情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求饶声萦绕殿中。
  “滚!”
  龙颜大怒,又有何人能承其怒。
  宫女们一哄而散,有的甚至连滚带爬地出了内殿,深怕皇帝震怒之下会将他们全都赐死,唯有躲在暗处看见这一幕的碧落咬牙,毅然转身出了凤仪宫。
  就在嫣昭昭快要晕死过去时,那桎梏着她脖颈的魔掌终于松开了她。大量空气瞬间顺着口腔鼻子纷涌而入,不断大口大口地喘着,心跳快得好似一头鹿不断在撞击她的胸腔欲狂奔而出般,浑身脱力瘫倒在地。
  发晕的双眸中忽而映入一双明黄色的鞋履,嫣昭昭后背一寒,下意识便想往后躲。可奈何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后退都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在她面前蹲下,一双鹰眸死死地紧盯着她,里头满是憎恶与嘲讽。“你们嫣家啊,贪得无厌,贪得朕厌烦。”
  皇帝年少登基,根基不稳,难免会有元老朝臣倚老卖老不卖新君的账,想以此让自己成为皇帝所倚重依赖之人。而唯独当时还是尚书的嫣槐以一己之力站出来力挺新君,助他稳坐龙椅,自此嫣槐也一路扶摇直上稳稳坐上了如今的丞相之位。
  可这个老匹夫狼子野心,身居高位荣华享多了便不安分了,一直想尽办法想让家中女儿入宫来稳住他在前朝的地位。而就在他在丞相府设下宴席那日,皇帝赏脸亲自带着赏赐到了嫣槐府上,一时贪杯多喝了些酒便在厢房中歇息。
  朦胧间,嫣家庶长女以进错房为借口闯了进来,在看见皇帝以后自荐枕席。一夜浪荡,皇帝正欲回宫去,嫣槐却跪在他面前让他娶了庶长女,那会儿皇帝后宫还没有现在这般充盈,便想着给个嫔位,这位份对庶女来说已然是顶天的荣华,亦是看在嫣槐的面子上。
  可嫣槐却暗指不满,言语间还隐隐透露着对皇后之位的试探。皇帝怒不可遏,当即怒斥了嫣槐连带着迁怒于那庶女,只给了些赏赐打发,并未将人带入宫。
  原以为此事就此了结,却未曾料想那庶长女竟一道白绫吊死,嫣槐哭诉着字字句句都在控诉皇帝不对。任凭他如何安抚嫣槐都不买账,甚至一连十几日不上朝,闹得朝臣太后皆知此事。太后一番权衡利弊后,便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她知道嫣家有一嫡女,才貌双全,又是丞相嫡女,确有资格成为大盛朝的皇后。同时,也可借此笼络住嫣槐。
  多年浸淫朝堂,嫣槐在朝臣中已然是为群臣们的马首是瞻,个个都要给上他几分薄面。太后也欲让此人与皇帝的关系更为紧密些,这样便可让他更加忠心为皇帝做事,更可以其人脉来为皇帝在群臣中站稳脚跟。
  如此,她便下旨让嫣家嫡女入宫为后,嫣槐简直高兴得不能自已,全然不知自己早已被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子年少气盛,久坐龙椅再无当年的青涩,往日嫣槐的帮助是恩,皇帝保了他官途璀璨。可那该死的老匹夫却以此一次又一次来威胁、设计于他!这是他的江山,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看那嫣槐的脸色?!
  皇帝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一个小小的丞相所威胁,对其不满,有了这一层的厌恶在,哪怕那嫣家嫡女是什么天仙下凡,他也不会欣赏一分。
  而如今,来了一个嫣昭昭他嫣槐还甚觉不够,还要再送一个嫣栀媃!圣颜又一次被触犯,要他如何能忍!
  “你以为朕真的不知道你们嫣家在打什么主意么?”他一把捏住了嫣昭昭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勾起一抹笑意来,可那双直视着她的眸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唯有浓浓的嘲意,“嫣家……不就是想朕的嫡子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么。”
  他凑近几分,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扫过她的脸颊,肤若凝脂。“嫣昭昭,你也如此想的,不是么?”
  嫣昭昭更是心慌,没人比她更加清楚,眼前帝王究竟有多狠辣。
  当年,她那位庶长姐虽是自荐枕席,却不是自缢。是皇帝不愿纳她为妃,庶长姐苦苦哀求无果,他便秘密让内侍监给她送去一句话一道白绫,将她了结得一干二净,无人知晓嫣家庶长女竟是死于皇帝之手。
  嫣昭昭知晓后,对这位帝王只有满心的惊恐与厌恶,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他手里殒没,仿佛人命在他手中不过是牲畜般。而后她便被家中告知太后已然下旨将她嫁予皇上,她以死相逼都不愿嫁给那样的人,心狠手辣、荒淫无度还是害死她那位庶长姐的凶手,这样的人,嫁给她便等同送死。
  父亲母亲态度强硬至极,哪怕她几日不吃不喝他们也没有心软分毫。甚至在得知她宁死不从后,串通太后给她下媚药,将她送往一间皇上出宫常去的一间厢房中,等着皇帝到此来与她行夫妻之礼,届时米已成炊,她哪怕死也是皇宫中的一缕冤魂!
  可那日,她中了媚药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等来的人亦不是皇帝,而是不知哪来的街边乞丐,冲入房中便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她怎么叫喊都无人理会。而就在她准备自尽之时,一道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杀死了那两个乞丐,将她抱了起来,动作温柔,却没有半分不轨。她想仔细瞧瞧男人的面孔,可眼前朦胧一片,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然回到了丞相府。
  嫣昭昭不断努力回想,却怎么也记不清那救她男人的脸,只依稀记得他穿着一身玄衣,腰间挂着麒麟样式的玉佩。而同时,她亦想明白那两个乞丐是皇帝所安排,为的就是毁了她,不让她成为皇后。那一刻她知晓,皇帝也不愿娶她,甚至厌恶她。
  可最终,她还是被父亲母亲以性命相挟强嫁给了皇帝。
  入宫后,她逐渐年长,渐渐想明白过来。当年,庶长姐并非自愿献身,而是父亲送去试探皇上的牺牲品。
  “怎么?哑巴了?”皇帝捏着她下巴的手更加用力,她白嫩的链接上也多了一圈红印子。“朕让你说话!”
  “臣、臣妾……并无此意。”她声音轻颤,显然是害怕极了。
  皇帝一笑,忽而转头喊来他的贴身太监。“福全,你觉得皇后姿色如何啊?”
  太监忙跪下,连头也不敢抬,“奴、奴才怎配评论娘娘,连看一眼也不敢啊皇上!”
  “是么?”他嘴角那抹笑意更深,“抬起头来!今日朕便让你瞧真切尊贵无上的皇后娘娘究竟是何种姿色!”
  太监大惊失色,却又不敢抗旨低下头移开视线,只能依言看着。
  “不、不要!”嫣昭昭顾不上其他,双手欲将其推开,可她浑身乏力至今尚未复原,哪里推得动皇帝。
  他一把桎梏着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身躯几欲全然压在她身上。“不要什么?你本来就是朕的皇后,朕的妃子,现在朕要宠幸你,你哪来的胆子拒绝朕?!”皇帝大掌在她肩头位置一扯,外袍应声裂开,露出莹润的肩头。
  皇帝眸底没有一丝欲念,好似嫣昭昭的容颜在他眼里不过一具花粉髑髅,现今要她不过就是想侮辱她,让她好好记着算计帝王该要付出何等代价!他解开自己身上的龙纹腰带,伸手将她的腰带也一并扯落。“朕要你好好记着,记得这一日,你是如何在阉人面前被朕要了身子!”
  “不、不要——”
  “皇上!太后突发头疾,太医已经过去了,特让奴才来请您。”门外,传来太后宫中内侍监的声响。皇帝闻言,动作一顿,脸色阴沉松开了嫣昭昭。
  他将嫣昭昭随手丢开,就好似丢弃一件什么脏手的玩意般,旋即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凤仪宫。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见皇帝一走,碧落立即跑入殿中拿起斗篷披在她身上。
  嫣昭昭拢紧了身上的斗篷,红着眼眶咬着牙,却是一滴泪都未曾留下。她嗓音沙哑,声音极轻,“把殿门锁上,都别来打扰本宫。”
  碧落见她如此模样,亦是双眼通红,却又隐忍不在她面前落泪。她知道自家娘娘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不过一介奴婢,又如何能知晓此刻她应当如何才能让嫣昭昭好受些,只能依她所言。
  一直到过了晚膳的时刻,嫣昭昭依旧将自己锁在寝殿中,里头一根烛火都未燃,瞧着怪让人心慌。
  而此时的嫣昭昭身上的衣服未换,发髻凌乱,身上也有些脏兮兮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榻边沿,双手抱着膝头,细看指尖还隐隐有些微颤。她神情有些呆滞恍惚,双眸无神,一直看着前方。
  忽而,黑暗之中出现了一双玄色的鞋履在她面前蹲下,弯下腰。
  “昭、昭昭……”
  闻见有人喊她的闺名,嫣昭昭眸中稍稍清明了点,定睛看了眼自己眼前的男人。朦胧中,她只觉眼前人有些熟悉,好似那往昔在她中了媚药后前来救她的那位英雄,她记得他也穿的玄色衣裳。
  谢辞衍的脸逐渐清晰,他脸上的着急担忧全被她给尽收眼底,双眼却愈发模糊起来。心底酸涩,隐忍了许久的委屈好似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尽数倾泄而出,鼻头酸极,晶莹的泪水无声自眼眶中滑落,脸颊上全是惹人心疼的泪痕。
  哪怕受了委屈,只要她还是大盛朝的皇后,她就不能低下头一分,不能让那些个欺侮她的人得意,高兴。所以她忍,忍住不哭不掉泪,可眼前人却是唯一一个在这宫廷中对她伸出过手救她的人,是她在这吃人不吐骨的深宫之中唯一接触到的暖意。
  面对这样的人,嫣昭昭再无法抑制住泪水,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全数在他面前揭露开来。
  她小心翼翼抬起双手拉扯着谢辞衍身上一小块的袖袍,声音哽咽不止,又带着似小孩儿懵懂的无措。“谢、谢辞衍……”她语气几近哀求,“你、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27)抱我(微H)
  谢辞衍抬起手,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冰凉的泪珠沾在他的指头上,那抹莹亮的水渍在这一刻好似化成了岩浆般,灼得他指尖发疼,掩埋在胸膛里面的那颗心脏好似被手掌给紧紧攥住般,疼得他几欲喘不过气来。
  他喉头干涩哑然,闭了闭眼将眸底那恨到极致的杀意敛去。双手小心翼翼地,好似人儿眼前是什么易碎的陶瓷娃娃般,轻轻将嫣昭昭拥入怀中。“没事了,别哭。”大掌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她纤弱的背,嗓音皆是安抚的柔意。“我在这,别怕。”
  耳边不断传来谢辞衍令人安心不已的嗓音,她那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破烂小船飘荡许久后终于寻到了靠岸,流浪许久的小船若是没看见港口从没有看见过希望的话,或许还能一直漫无目的飘荡至死方休,可一旦有了港口作为依靠,那些一直积压的软弱便会尽数被无限放大,成了一艘不堪一击的破烂小船。
  嫣昭昭泣不成声,紧紧攥着他的袍子埋首在他怀中不断流着泪,好似要将这些年未哭过的委屈伸冤,不断涌出的泪水沾湿了谢辞衍的衣襟。
  谢辞衍轻呼出一口浊气,嗓音轻柔缓慢,似怕惊扰了怀中人。“你放心,今日那个太监我已经灭了口,凤仪宫发生的一切连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他虽说得淡然,可大约唯有他自己才知晓,当她贴身宫女到谨园来寻他之时,他有多慌。
  同时他恨,恨自己为何如此无用至此,堂堂一国摄政王竟连个心爱的女孩儿都保护不了,无能至极。他得知凤仪宫所发生之事后,便立即让人斩杀了那阉人,还让人将其双目给剜了出来,可这却远远不能弥补她所受伤害的万分之一。那让她受辱至此的罪魁祸首此时还在那养心殿中宠幸妃嫔,不知天地为何物。
  闻见谢辞衍如此说,嫣昭昭微楞了一瞬。谢辞衍以为她在害怕,便轻拍了拍她的背。“你别怕,这些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心疼至极,明知僭越却仍旧情不自禁地在她发顶落下虔诚一吻,无关欲望,只有满心满眼的情愫。“你受过的所有委屈,我都会十倍百倍地要他们还回来,无论他们是谁,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嫣昭昭凉透了的心间忽如被注入一股暖流,浑身的血液都因谢辞衍这句话而变得微烫起来。小的时候,母亲曾告诉她,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才会有爹爹疼爱。所以她时常哭只希望得到父亲的一点怜惜,可父亲如此厌恶母亲,眼里又怎会有她。后来母亲又同她说,她是家中嫡女,身份尊贵别不可比,一定要端庄自得,无论人前人后都要注意言行,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能落泪。
  自那以后,她便再未哭过。并非因为她嫡女的身份,而是长大后知道了即便她哭,也再不会有人给她糖吃。可现下,眼前这个男人竟小心翼翼地摊开掌心给她糖吃。
  老天爷啊……
  她知道她很卑劣。
  明明前不久才刚回绝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感情,自私地主动在铸成大错之前先行一步离开,可现下……
  嫣昭昭指尖将谢辞衍的衣袍攥得更紧,鼻息间皆是他身上让人安心的气息。
  她,不想这个男人离开她。
  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着,一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从他怀中抬起,湿漉漉如林间小鹿般懵懂的双眼正看着他,“谢辞衍……”
  他垂下头,“我在。”
  她眼波流转,晶莹的黑眸中清晰倒影出他的身影,红唇微启,似无声的诱惑。“谢辞衍。”
  他又近了几分,“我在。”
  嫣昭昭将他轻拉下来,与他不过只有几分的距离,嫣然一笑,轻言,“谢辞衍,抱我好不好?”
  谢辞衍瞬息间便了然她话里的意思,喉头瞬间发紧。他心爱的女孩儿让他抱她,怎么可能不好。
  无论是什么,都好。
  他没有言语,只是试探性地在她唇畔落下微热一吻。见她并无抗拒,谢辞衍才终是忍不住掌在她的后脖颈处,吻上了她的红唇,吻上了他的神女。
  亲吻间,谢辞衍将怀中女孩儿稳稳抱起放到床榻上。炽热的唇吮着她的,相互交缠间发出惹人遐想的啧啧水声,嫣昭昭主动张开牙关,探出一小节舌尖舔着他的唇角,滑入他的口中,寻到那欲将探出的舌,似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侣般相互不厌其烦地缠绵、亲热着。
  谢辞衍手掌抚上她有些微乱的发髻,摸索着她头上冰凉的金钗首饰,一根根将其抽出丢出床榻外,落到寝殿瓦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飘散的发丝攀落到他的肩头,随着动作与他肩头的发丝逐渐缠在一块,一看竟有一种结发为夫妻之感。
  一件接着一件繁琐的衣裳被褪下扔至地面上,外袍、里衣、诃衣、亵裤,直至二人赤裸相缠,眉眼间皆染上情欲。
  褪去衣裳后,谢辞衍便看见她脖子上的一圈红印。嫣昭昭皮肤嫩,稍微重些力都容易留下印子,现下过去几个时辰,脖子上的红印不但没有丝毫消退的意思,甚至已经隐隐发紫,可想而知当时那昏君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眸色蓦然一沉,指尖想戳碰,又怕弄疼她而止住了动作,问了一句,“还疼么?”
  嫣昭昭微顿,怎会不疼,只是此时她并不想记起任何有关皇帝的所有记忆。她凑近,抓起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放到自己的胸乳处,嗓音娇媚又懵懂,最是勾人。“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那宛似撒娇的勾引点燃了他浑身的欲念,眸色更深,咬牙,指尖一紧,将她白嫩的奶子掌在手心揉捏,指甲在那挺立的菡萏蕊上轻轻刮着,转而又用指腹上下捏住乳尖碾磨着,时而轻往外拉。
  “哼嗯……”她主动跨坐在谢辞衍身上,双手将他的肩头往下压了些,“嗯、嗯啊……用、用嘴嘛……”
  谢辞衍喉头更烫,嗓音哑然,“妖精。”
  他低下头去,先用舌尖将挺立的小红豆挑逗了几下,而后一把将其衔在口中,舌尖围绕着乳尖打转,一寸一寸细细舔舐,牙齿轻咬着。
  “嗯、嗯啊……”攀在他肩头的纤细十指一紧,嘴里抑制不住吟哦声,“嗯、哈啊……谢、谢辞衍……”
  “我在、我在。”他大掌将她的腰轻抬起,另一只手探入那双腿之间,带有薄茧的掌心自下往上缓缓在她大腿内侧腿根儿一路蜿蜒而上,指尖熟稔撑开她的花穴,中指探入,继而指尖抽出带出淫靡的银丝。
  “昭昭好湿。”指尖摸索着探入那花穴中,一根指尖插入甬道,其中软肉酱手指紧紧吸着,他上下抽插着,每插入一下嫣昭昭身子都会敏感轻颤,指尖抽出时带出了一股又一股情动时的春水,淌了他满手。“昭昭是因为我湿的。”
  “嗯、嗯啊……”嫣昭昭绷直了腰肢,“好、好痒……”
  谢辞衍轻笑,“那不是痒,是昭昭发骚了。”
  双腿间痒得空虚,显然早已不满那一根纤细的指尖。“谢、谢辞衍……”她脸色酡红,似饮了酒。“给、给我……”

  (28)怜惜(H)
  谢辞衍双眸更黯,漆黑没有一丝光亮的瞳孔似引人堕落的幽幽深潭。只要对上她嫣昭昭,他此前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全然崩塌,只要她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疯狂,只想死在她身上。
  他喉结上下滚动,下腹欲火陡升,烫得好似快要烧起来般。
  食指触上湿透莹润的花穴,指腹沿着穴口来回轻抚,沾上她因情动不断流淌而出的春液,时轻时重地在硬挺肿胀的花蒂揉着。“昭昭想我给你哪个,嗯?”
  那些许陌生又熟悉的快意立即从双腿间侵袭而来,好似一股猛烈的电流般径直窜上头皮,后脑被电得豁然一麻,好似连神经都酥麻了一般。“唔啊……好、好痒……”
  嫣昭昭身子瘫软,双手几欲撑不住倒在他怀中。“谢、谢辞衍……好痒啊……”
  她嘤咛般长吟着,嗓音又娇又媚,尾音轻轻颤着,连只是轻喊着他的名字都觉淫靡至极。
  谢辞衍呼吸渐沉,修长的手指沾满了春水,再往小穴里插入一根手指。“哼唔……”怀中人嘤咛声更重,他垂下眼帘,手上动作却越来越重。双指插在她的花穴中,一下插得比一下还要激烈,拇指却也不安生地用指腹揉碾着顶端花蒂,时而还用指甲时重时轻地抠弄着。
  “唔啊、额嗯……”他速度极快且已知不停歇地揉摁着,汹涌的快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在皮肤底下引起阵阵颤栗。“太、太快……了,嗯——”
  一阵酥麻感自双腿之间炸开,嫣昭昭浑身一抖,腰腹带着臀往上撑,欲逃离这灭顶又让人忍不住陷入进去的极乐快感。
  谢辞衍大掌扣住她的后腰,将人摁回怀中。嫣昭昭有些无力侧靠在他肩头上,带着合欢花香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的颈侧。他稍侧头埋首一口咬住了嫣昭昭的耳垂,舌尖细细舔舐,牙齿轻轻咬磨着。“昭昭好紧。”她耳朵异常敏感,只要稍加逗弄,她的花穴便会紧紧夹住,指尖被软肉紧紧包裹,紧实温热的感觉让他不禁后腰一麻,欲念更深。
  骨节分明的长指插入至底,指腹抵在穴中凸起的敏感点狠狠碾磨而过,而后又飞速抽出,指间沾上几缕银丝,淫靡的汨汨水声自床榻间弥漫开来,声声淫靡却独独惹人升起醉意。
  “嗯啊……啊啊、慢……慢点……唔——”
  谢辞衍在床第间又岂能听她的,他不仅丝毫没有慢下来,动作甚至比刚才还要猛烈些,食指与中指飞快地在花穴里抽插,拇指来回拨弄碾磨着花蒂,将挺立红肿的小红豆刺激即酸又麻,快感如海浪般铺天盖地向她涌袭而来,欲将嫣昭昭淹没在其中。
  “唔嗯……啊啊、嗯……”她被谢辞衍的指尖肏弄得连脚指头都蜷缩起来,花穴和花蒂同时被他如此激烈地玩弄着,快意根本掩藏不住,一浪比一浪更高,更麻。“唔、快……要、要来了……呜啊——”
  耳边充斥着她满是媚意的嗓音,一声又一声的娇喘声传入耳里。谢辞衍眸色一沉,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长指更猛烈快速地在她湿软的花穴里抽插,晶莹的潮水自指间喷涌而出,掌心里全是她穴中淌出的花液,不断顺着腿根儿和他的指尖往下蜿蜒。
  嫣昭昭全身紧绷,终是受不住这激烈的快感,花穴剧烈翕动张合,小腹猛然抽搐一瞬,喷洒出一股晶莹的春水,还有些溅到了谢辞衍的小腹胸膛上。“嗯啊啊啊——”
  极乐过后,嫣昭昭神情有些茫然,身体不住轻轻颤着,虽是高潮一回,可穴中那空虚之感却没有被缓解,甚至还因这次的高潮勾起了更大的情欲,媚眼如丝,看向谢辞衍的眸中却多了点嗔怪幽怨的神色。
  她张嘴一口要在谢辞衍的肩头上,虽是咬,力道却不重,但这股幽怨的情绪倒是准确地传递给了他。
  谢辞衍轻笑一声,眼尾中蕴含着丝丝缱绻之色,更是令人着迷。“什么时候还有这爱咬人的毛病了?”
  嫣昭昭被他说的有些羞,将头转过另一边去,不看他,小声道:“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可你……”接下来的话她有些羞于开口,好似她在饥渴求欢那般。咬着唇,不发一语。
  谢辞衍眉尾轻挑,扶着她的背脊便径直将人给放倒在床榻上,欺身而上。“怎的如此心急?”他挺腰,那叫嚣许久的孽物便立即触上她润泽的花穴口,轻蹭了一下。“你穴儿紧,不先让你去一回湿透,待会便有你苦头吃了。”
  嫣昭昭双颊有些红,似有些不好意思,又似染上了情欲般。“早已经湿透了……”她柔嫩的指尖轻划过他的手臂,少女娇羞又媚人得紧。“你快进来呀……”
  谢辞衍呼吸一窒,本就在情欲之上,又怎忍得住她如此撩拨。他大掌用力地掰开了她的双腿,露出那泥泞不堪隐隐还能看见里头粉嫩软肉的花穴,孽物在那微微张开的花穴口上了蹭了蹭,让肿涨的龟头沾上她溢流出来的春水后,而后便毫无预兆地插入了花穴之中。
  “嗯啊——”
  又烫又硬的孽根忽而挤开层层叠叠的软肉,猛然一肏到底,既深又重地插入最深处。谢辞衍也不给嫣昭昭有机会反应过来,双手压住她笔直的双腿便径直开始挺腰抽插着。他将她的双腿往下压着,将孽物肏得更深,每一次抽插,二人的交合处都会发出激烈的肉体之间的碰撞声响。
  刚才还极尽空虚的地方现下已然转变成极致的麻,龟头上的每一根凸起的青筋都在一一狠狠刮过穴中嫩肉,又撞至花心。每一回抽动都能引得嫣昭昭浑身颤栗不已,连皮肤都泛起一阵鸡皮疙瘩,长吟声更是被撞得破碎。
  “唔、好深……”敏感又湿软的花穴流溢出淙淙春水,又在谢辞衍快速抽插的动作下被捣成淫靡的白沫。“好、好快……谢辞衍、好……舒爽啊——”
  谢辞衍闻言,埋在她花穴之中的孽物又涨大了几分。“昭昭、昭昭……”他低低喘息着,花穴不断吸附着他的肉茎,每一寸棍身都在被软肉给亲吻着,连头皮都被吸得好一阵发麻。
  花穴里的敏感点不断被粗长的孽根碾磨着,花心一遍又一遍被剧烈地顶弄着,灭顶的快意几欲将人淹没,细碎的吟叫声不停歇。“谢、谢辞衍……唔嗯——”
  谢辞衍亦是苏爽得神智被丢至九霄云外,额角跳了跳,腰腹间蒙上一层薄汗,背脊上线条流畅分明,不似那种书生般羸弱骨瘦的身形,反而壮实更有力量,轻易地便能让人感到安心。
  他哑声轻喘,俯下身去不自禁地轻咬着她的锁骨。视线再一次触及那怵目惊心惹人心疼的红痕,指尖微攥,咬着牙,嗓音沙哑至极。“他碰过你哪里了?”
  谢辞衍问得突然,嫣昭昭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楞了一瞬后才开口,没有一丝隐瞒尽数说了出来。
  她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开口问,便见谢辞衍阖上那满是心疼的双眼俯首在她脖子上的掐痕上落下极致温柔的一吻。
  “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29)喜欢(H)
  嫣昭昭愣神之际,谢辞衍那带着滚热温度的唇在她的锁骨处一路蜿蜒向上,极轻又柔地一一吻过她的伤痕。
  他吻的动作极轻,似是怕弄疼了她。这样的亲吻落在她皮肤上却泛起阵阵酥麻的颤栗,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好闻的雪松香。
  与皇帝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皇上的气息令人憎恶,他虽为天子,可身上总是散着各种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全然混在一起变得刺鼻,难闻。
  可谢辞衍却是不一样的,他宛如是着深宫之中那唯一高不可攀的谪仙。身上是冷冽好闻的雪松香,没有一丝杂质,没有香粉味,像极了那生长在高岭之巅的雪灵芝,高贵纯粹。
  此刻的谢辞衍便好似那固执的小孩儿般,在用他的吻温柔地吻过被皇帝所触碰过的地方,再用他独有的气息掩盖掉皇帝污浊。
  嫣昭昭心尖微动,情难自抑地张开双臂将男人抱住,双手一点点加紧,好似就想如此与面前男人融为一体。“谢辞衍、谢辞衍……”
  闻见他的名字,谢辞衍好似受到了神女的鼓舞般,喘息骤沉,双手更加用力地扣着她柔软的腰肢,后腰骤然一挺,将孽物尽数插入,龟头紧紧地抵在柔软的花心处。
  “唔嗯——”原本还在飘荡的思绪被蓦然拉回,花穴被填得满满当当,有种说不出来的充盈感,不仅是花穴中的那股空虚感被填满,好似心中那冷寂的心也被填进一丝暖意。“嗯、啊嗯……顶、顶到了……”
  谢辞衍难以自抑地将她整个人拦腰抱到自己的怀中,胸乳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在她身上每一处他可触碰到的地方留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花穴里温热又紧致,似无数张小嘴不断含吮着他的孽物。谢辞衍舒爽难耐,额角漫出青筋,低沉的喘息落在她耳畔,一手扣着她的腰肢,一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摸着什么上好的绸缎般。
  “唔嗯……太、太快了……慢、慢点……嗯——”
  他不管不顾般,大张大合地肏干起来,明明俩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行这云雨之事了,可谢辞衍却宛若那刚开荤的少年郎般,根本不晓得何为节制,只一味地疯狂抽插着。
  嫣昭昭紧紧拥着他的脖颈,嫣红的唇畔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印在他的侧脸上。她被谢辞衍肏弄的动作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快感一点一点席卷全身,上半身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不断,乳尖蹭到他坚硬胸膛时泛起阵阵酥麻,吟喊的嗓音撩人至极。被撞得狠了,双腿便会不自觉环上他的腰,将他抱得更紧。
  “昭昭这么紧,怎么可能慢得下来。”性感的喘息在她耳边不停歇地萦绕着,一声接着一声听得她有些面红耳赤,心动不已。
  他话音刚落,花穴中孽物忽而重重碾磨而过一处微微凸起的软肉,嫣昭昭瞬间抑不住长吟出声,绷直了背脊,十指指尖紧紧掐进了他坚实的背脊中,留下暧昧的指印。
  “嗯啊啊啊——”
  嫣昭昭浑身宛若过电般浑身哆嗦着,皮肤底下好像掩藏着一朵朵烟花被引燃了似的,炸开得十分绚烂,每一个被炸开的毛孔都纷纷涌出剧烈的快意。察觉她异样的谢辞衍却不依不饶地碾磨过那块软肉,浅浅抽出肉茎,又猛然重重地直撞而过。
  “昭昭喜欢么?”谢辞衍双手紧抱着她,单薄光滑的背脊连一丝缝隙也没有,紧紧被扣在男人的臂弯里。
  大约,这世上不会有比这还要接近彼此的距离了。
  心脏隔着薄薄的两层皮肉,紧紧贴合在一起,好似连心跳在这一刻都变得同频了起来。
  “嗯、嗯……喜、喜欢……唔嗯——”
  闻见她说出“喜欢”二字,谢辞衍不免心间一动,略带着试探性小心翼翼地问着,“喜欢什么?”他嗓音微哑,状似不在意般问出这句话,可那有些微乱的心跳却早已将他的慌乱给出卖了。
  “啊啊……喜欢、喜欢……被你肏呀……”嫣昭昭受不住长吟出声,眉间紧蹙,双颊陀红,嫣红的唇不断张合着,似痛苦又似欢愉。
  人是贪心的动物,拥有一颗不满足的心。
  嫣昭昭被他剧烈抽插得身体不断往上耸着,而后又受重力往下坠落,花穴源源不绝传来隐秘之际的啧啧水声,湿透的花穴将那粗长又涨的孽物吃得更深。
  “那昭昭可喜欢我?”谢辞衍此话一出,身下肏弄她的力道更是加重了几分,粗长的孽物在那花穴中深入猛肏,那粗长狰狞的孽根抽至穴口时还带着淅淅沥沥的春水,却又在连根插入时瞬间消失在白皙粉嫩地方腿心之间,连一丝一毫让她可以思考的机会都不给嫣昭昭。
  谢辞衍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自己就是那趁虚而入的卑鄙之徒。他亦深知,怀中人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心悦于他,此事亦需温水煮青蛙,急不得。可他就是想听一回嫣昭昭说喜欢他,哪怕只是如现在那般意乱情迷之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的喜欢,他也甘之如饴。
  胸前白皙的软肉被狠狠挤压在二人紧紧相拥的胸膛之间,微凉的乳尖磨蹭着他滚热的胸膛,又麻又痒,一种极致的快意瞬间自菡萏花蕊处蔓延开来。
  嫣昭昭的神智似是被这停歇的快意给麻痹了一般,几欲是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嫣红的唇便霍然张开,吟喊着,“嗯哈、喜欢……喜欢谢、谢辞衍……唔嗯、好喜欢……你啊——”
  谢辞衍背脊瞬间绷紧,瞳孔一缩,双手不自觉将人抱得更紧了些,身下激烈的动作好似要将嫣昭昭的灵魂都给撞出身体外才肯罢休。“昭昭、昭昭……”
  他埋首在她颈侧一遍遍似呢喃般喊着她的名字,嗓音缱绻至极,“我也好喜欢你……”
  喜欢到……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喜欢到,哪怕在这一刻放弃一切都好似无所谓了。
  只要她喜欢他就好。
  哪怕是假的,也无所谓了。

  (30)亲吻(H)
  “嗯……啊啊——”
  她娇软又带着勾人媚意的呻咛声宛若鸩酒,明知危险有毒却还是止不住沉溺下去,哪怕是毒,亦甘之如饴。
  谢辞衍将怀中女孩儿紧紧揽住,旋即一个跨步便下了榻。一股微凉的风吹来,嫣昭昭身子微颤,忙搂紧了他的脖颈,嗓音软了几分,“怎、怎么了……去哪?”
  他心尖微动,微微昂首在她耳垂轻咬了一口,低沉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宛若鹅毛轻扫而归,惹起阵阵酥痒。“自然是要在昭昭的寝殿里留下我们欢好的痕迹。”
  谢辞衍话音刚落,便抬脚在这偌大却有些空旷无甚奢华摆设的寝殿中一步步走动了起来。他一边走,那粗长的孽物随着他的动作在花穴中小幅度地抽插着,力道不重,可每一下的抽动都能精准地戳上她的敏感点,惹得身子酥软不已。
  这动作与他在床榻上大张大合的肏干截然不同,落差极大。花穴好似一瞬间接受不来这极大的快意落差,竟缓缓生出些痒意,空虚难抑之感逐渐扩大,春水沿着腿根儿蜿蜒而下,好似浑身都散着酥酥麻麻的痒。
  这痒意难忍,而她不想忍。嫣昭昭主动搂紧了他的脖颈,白嫩的脚踝相缠在他后腰间。而后,她扭动着腰肢,自己动着抽插起来。“唔嗯——”
  谢辞衍脚步一顿,被她这么一动牵起无数欲念。他眸色如潭水般幽森,呼吸骤然加重,空出一只手来猛然将案桌上的茶盏零食尽数扫落在地,而后将人压在案桌,肉粉色的孽物抽出至穴口,旋即他骤然挺腰,肉茎在瞬息间尽根没入,穴中春水四溅。
  “唔……哈啊、嗯啊……”他那凶狠的孽物忽而插入花心的瞬间,嫣昭昭便受不住地长吟,眼前骤然升起阵阵白光,双眼不受控地往上翻着,花穴蓦然泄出了一股春水来,显然是苏爽到了极致。
  她浑身皆有些颤栗,好似浑身的脉络血液都在叫嚣着,还要更多。
  “昭昭如此主动,是想要我身下这根东西了么?”谢辞衍仅是抽插了一下,便又不动了。还将那肿涨的肉茎一点点缓缓抽出,花穴感受到那孽物离开,便急得缩紧软肉,不让其离开。可却还是未能阻止他将孽根抽至剩余一个龟头埋在花穴里欲进又止,就是不愿给她个痛快。
  “说出来,昭昭想要么?想要这根东西么?”唯有在这个时刻,他才能肆无忌惮地讲他心爱之人压在身下,以这种方式要她说出需要他的话。
  “嗯啊……要、我要……给我……”那一下激烈的抽插早已将嫣昭昭的理智给尽数磨碎,那隔靴搔痒不得要领的感觉实在难耐,蚀骨的痒意早已侵袭入她每一寸皮肤里,只有谢辞衍的孽根是她的解药。“谢辞衍、辞衍……肏我、肏我啊……呜呜——”
  谢辞衍心中登时被一股暖流所填得满满,他得逞般地弯唇一笑,嗓音哑然性感。“好,这就肏你。”
  话落,他后腰挺动,肿涨隐忍许久的孽物向前猛肏,龟头重重抵在花心,将她干至最深处,力道一下比一下更重,粗长的肉茎不断在那润泽的花穴中快速进出肏弄着。“肏哭昭昭可好?”
  “嗯啊啊啊——好、好深……”嫣昭昭裸露在外的白皙身子也逐渐蒙上一层情欲的粉,脸色酡红,每每在谢辞衍将肉茎肏入时都会下意识夹紧,好似极不情愿那孽物离去。“嗯啊……好、好舒服……谢辞衍……好爽啊——”
  她不管不顾地仰头娇喘,申请享受陶醉至极,连耳尖都泛着诱人的嫣红,花穴不断传来酥麻酸软之感,不断被龟头撞击碾磨而过的花心也因刺激不断淌出汨汨春水来,身体滚热,嫣红的嘴唇吟哦不断,情不自禁亦不知为何,不断吟喊着他的名字,好似要将什么给宣泄出来一般。
  案桌明明一片冰凉,可却不知怎的,嫣昭昭竟觉得只要抱着眼前这个男人,便会温暖起来,便会安心。“呜嗯……谢辞衍、谢辞衍……”
  她花枝乱颤,脑袋如喝醉的人儿般昏昏浊浊,眼前白雾蒙蒙,脑子里一片空白,唯有谢辞衍的脸不断占据着她的思绪,好似忽而生出了一种错觉,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
  嫣昭昭似是在无意识般又似自然般一直吟喊着他的名字,双眸中皆是无尽的媚意,氤氲着莹莹水雾。“嗯哈……谢辞衍、谢辞衍……唔啊——”花穴溢流的水更甚,二人交合处、腿根儿一片湿腻不堪,每一下抽插都能清晰听见淫腻的水声,夹杂着沉重哑然的呼吸声与声声带着媚意的娇喘,在这彰显着中宫地位的凤仪宫中,显得既淫靡又慌乱。
  她浑身上下皆被宛如电击般的蚀骨快意所支配着,那苏爽至极的快感在皮肤底下游弋,蔓至四肢百骸。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好似都变成了因他而升起的敏感点,只要他稍稍触碰,嫣昭昭都会不自觉颤栗,发烫、甚至是兴奋。
  谢辞衍俯下身将她挺立的乳尖衔入嘴里,舌尖轻轻舔过,时而戳弄时而碾磨,身下肏干的动作更是毫不留情,一下又一下径直撞上花心。
  柔嫩的花穴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快感,漫出湿濡一片,溢出的春水蜿蜒而下无声落到地面上。“嗯……哈啊……要、要……去——”嫣昭昭身子不停颤着,谢辞衍闻言舌尖打转菡萏乳尖的动作更是快速,又吮又舔,似是要一鼓作气让她登至那极乐之巅。“嗯啊……谢、辞衍……又、又要……啊啊——”
  花穴中春水激流直涌,氤氲着水雾的眼尾通红,更是再舔欲色,红唇张张合合,细碎的长吟声不断倾泄而出,小腹阵阵收缩着,春水淌得更快更多。
  谢辞衍抬起她的一只腿,让嫣昭昭侧躺在案桌上,孽物每一下都肏至那最深处,后腰阵阵发麻,苏爽之感涌上脑门,显然也已经舒爽到了极致。
  “谢辞衍……嗯啊啊啊啊——”不知是龟头戳中了她何处的敏感点,嫣昭昭忽而长吟出声,语不成调,直上高潮的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她猛然送上了云巅。
  龟头被花心淌出的春水一浇,也难耐地瞬间马眼大张,猝不及防地在花穴中射出一股热流白浊。
  “嗯哈、啊——”
  高潮余韵未消,花心忽而又被注入一股极烫的热流,那瞬间脑子霍然一片空白,浑身哆哆嗦嗦地痉挛着,身下花瓣不断翕动张合,透明的水柱忽而直直泄出,全然喷洒在凤仪宫的地砖上,滩了一地淫靡的潮水。
  “哼嗯、嗯啊……”这激烈的潮吹余韵久久不消,虽依旧有些羞耻又尿了出来,可身体却无比地愉悦,舒服得好似连毛孔的通畅呼吸她都能感觉到一清二楚般。
  谢辞衍自那灭顶的快意缓过来后,便将孽物抽出,看着自己那白浊的液体混杂着她的春水一同溢流出来时,他不免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而后飞快地移开视线将嫣昭昭给抱了起来。
  再看下去,他可控制不住自己想再将她摁在身下狠狠肏弄,肏哭。
  嫣昭昭乖软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双眼疲软抬眸时看见他那能惹不少贵女心动的侧脸,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谢辞衍呼吸一滞,顿下脚步转头向她瞧去,眼中还有些不可置信。
  嫣昭昭红唇轻扯,嫣然一笑。微微嘟起红唇在他唇畔细细亲吻着,她感受到男人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反应过来后又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吻,一触即离。
  却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她轻语,嗓音有些哑,“谢辞衍,谢谢你。”

  (31)觐见
  几日后,后宫又添一位妃嫔。
  皇帝风流,后宫里添新人已不是什么稀罕事,只是值得一提的是,这位新入宫的却是那皇后家中的庶妹。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内务府的太监宫女们自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人给迎了进来。先前,皇帝已然下了旨意封嫣栀媃为嫔,还赐下了封号,淳。赐居关雎宫主位。
  六宫讶然。
  这新入宫位份却太高了些,一来便是一宫主位,还赏赐了封号,这对许多妃嫔来说,那绝对是顶顶的荣耀。人尚未侍寝,便已得如此殊荣,实在很难不让人感到几分艳羡。
  说到底,这便是有一个好家世的益处了。皇帝与皇后就算再怎么不睦,都会给她一分脸面,更会给丞相嫣槐脸面,绝不会再这种事上亏待嫣家女。
  只是,不晓得这淳嫔之位已是嫣栀媃的巅峰还只是刚开始。
  嫣栀媃刚安置好关雎宫,便带着贴身宫女来到凤仪宫请安。就她懂礼数这点,便让人半点抓不住错处。
  嫣栀媃一身碧蓝色宫装款款走了进来,垂下那双好看的眸子恭敬地朝她行了个觐见礼,举手投足间都没有庶女的小家子气,反而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嫣昭昭不免暗道,也是,嫣栀媃可是从小就被沅姨娘悉心教导的孩子,又被父亲当成眼珠子般地疼着护着,虽是庶女,可在家中却早已是吃的嫡女份例,身上又怎会有半分庶女的模样。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嫣栀媃低眉顺眼地福身,她的长相不如嫣昭昭那般美得明艳至极,相反是内敛的柔美。唇红齿白,花一样的年纪即便略施粉黛也足以惹人心动,嗓音娇娇软软,似花般娇柔,最是容易让男人升起保护欲来。
  “嫔妾今日初入宫闱,还有许多事不识不懂,还请娘娘多担待嫔妾一二。”
  嫣昭昭眼色不由稍变,她这话意思虽隐晦,却亦是在试探于她,在这后宫中是否会帮她一把,是否将其纳入了自己那部分的势力之中。
  “既进了宫,淳嫔便该晓得若一个人要站稳脚跟,便要靠自个儿自立自足,这后宫都是自家姐妹,有何不懂皆可前去请教。”
  嫣昭昭这话说得直白,却在嫣栀媃的意料之外,父亲明明告知于她,入了宫姐姐自会帮衬她一二,让她无需担忧,可现下这意思哪里如父亲所说那般。
  嫣栀媃沉吟半晌,抬起头来轻笑,“是,嫔妾明白。”
  嫣昭昭对嫣家无甚好感,自然对这庶妹也不热络,对她就如一般妃嫔,不偏不颇,就当是普通妃嫔过来请安那般寻常,连一丝优待也未曾有。
  新妃第一日入宫,皇帝大多都会召其侍寝,就当做是新婚洞房花烛夜。因此,嫣栀媃也不敢多在凤仪宫内耽误时辰,浅浅寒暄两句便乘了轿撵回去等候皇上的召幸。
  她此次进宫并不如表面如此简单,嫣栀媃是带了家中厚望来的,要她稳稳在后宫中立足为家里挣脸面与富贵。所以第一次见皇上,便显得尤为重要。
  嫣栀媃早早地便沐浴准备,还在沐浴的水中滴上几滴家中带来的香油,让沐浴后的身子带着一股淡淡的馨香,似有若无,最能在无形之中勾住男人的心思。
  她换上一身杏色的薄纱寝衣,脸上略施粉黛,青丝散在腰间,双眸剪水,任谁见了都不由道一句,我见犹怜。
  嫣栀媃一切准备妥当后,皇帝圣驾便到了关雎宫前。一声高喊“皇上驾到——”让她纤弱的身形微微一颤,似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却是表现出闺阁女子的适当娇羞之意。
  明黄色的靴子入了杏眼,嫣栀媃适时红了脸颊,柔声请安,“嫔妾给皇上请安。”说话间,她眼波轻抬,一双眉眼微微向上勾,似是新婚时新娘子略带娇羞地偷看自己的丈夫,小女子暗藏情愫的眼神最是勾人。
  重色的皇帝自是如此,他心中对嫣家女本就不满至极,如今会出现在关雎宫也只是给嫣槐一个面子,不过就是宠幸一晚,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身边换了个女人侍奉,他没有不愿来的道理。她此前便曾听闻过嫣家几位女儿都生得标致出众,其中最为艳丽的便是那宛如芍药妩媚的嫣昭昭,再来便是那宛若莲花纯净恬美的嫣栀媃。
  今日一见,皇帝也不免心中赞叹一句,嫣槐可真是个会养女儿的。嫣栀媃长相虽没有嫣昭昭那般美艳动人,却小意温柔,尤其那依赖的眼神不免让他心中一动,瞬间便生出了保护之意。
  皇帝伸手将人给拉了起来。“下次不必出来迎。”
  宫人们识趣地出了寝殿,此时殿中唯有皇帝与嫣栀媃二人。他坐在软榻上,嫣栀媃亦倚着他一并坐下,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不安分地不断向他瞥来。“怎么?朕脸上有什么?值得你一直看着朕?”
  嫣栀媃脸上浮出两抹红晕,极不好意思道:“嫔妾失礼。”她似忍不住般又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是嫔妾见过世间最为俊逸的男人,嫔、嫔妾……很庆幸,能成为皇上的妃嫔,侍奉在侧。”
  一席话说完,嫣栀媃连耳尖都红透了。
  这番话却赢得了皇帝的欢心。他是皇帝,身边从不乏对他阿谀奉承之人,多好听的话他都听过,这番话更是寻常,可偏生说话的人是嫣家女。他厌恶嫣昭昭,她亦不是会奉承自己的人,入宫以来一直自持清高,那骨头傲气得很,他便以为嫣家女都是这般做派,盛气凌人。
  可这般话竟被同是嫣家女的嫣栀媃给说了出来,他只觉通体舒畅,竟有一种好似嫣昭昭在向他服软的感觉,更是让他龙心大悦,连带着看嫣栀媃也消了几分恶气。
  他一把将人拉入怀中,大掌轻轻撩开那杏色薄纱外衫,指尖直接触上她细嫩的皮肤,不禁揶揄一句,“嫣家究竟是怎么养的你,竟出了你这等可人儿。”
  嫣栀媃娇羞一笑,大着胆子搂上了皇上的脖颈,柔柔的嗓音落在他的耳畔,“您知道么,皇上……”她指尖轻轻划过皇帝温热的脖颈,“在看见皇上的那一刻起,嫔妾……就湿了。”
  皇帝眸色骤然一黯,大掌也用力几分。他原以为世家调教出来的贵女大多矜持,尤其在初夜更甚,有的甚至连叫喊让他尽兴都不得要领,可眼前女人竟如此大胆说出这等淫词秽语,却正中他下怀。
  他最是喜欢床榻下矜持,床榻上却浪荡的女人。
  浴火被挑起,天子亦不再忍,径直将人给抱了起来往床榻上走去。帐纱落下,掩去了床榻中的春色。
  原以为,嫣栀媃已然稳稳拿住了皇帝的心。
  却没曾想,正当皇帝兴致高涨之时,门外传来了内侍监着急万分的嗓音。他明知皇帝最不喜在做这种事时被打扰,可事态紧急,他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跪在寝殿外,朗声喊道。
  “皇上!颜嫔娘娘一时不慎摔下台阶,落了红,太医说颜嫔是怀了身孕啊!”
  一听,事关皇嗣,兹事体大。
  皇帝再没了兴致,径直抽身而出,再不理身下人如何,披上衣裳就往外走。“去储秀宫。”

  (32)身孕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储秀宫那位落红的消息一出,六宫皆不可能再安然入眠,纷纷起身梳妆赶往储秀宫。
  那些个妃嫔脸上神情可谓精彩万分。在大盛朝,低位份的妃嫔连怀有身孕的资格都没有,她们会在皇帝宠幸了之后,喝下内务府送来的避子汤,杜绝身孕。
  无他,只因大盛朝的宫规一向如此,皇嗣的生母身份若是低了便会惹人嫌弃笑话,只因生母出身不好。甚至,低位份的嫔妃是没有抚养皇嗣的资格,即便生下来也不过是为高位份的嫔妃做嫁衣。
  加上皇帝风流,后宫嫔妃多如牛毛,只要将近月余不侍寝便会被皇帝遗忘得一干二净,那些个嫔妃又岂敢有孕,生怕一怀孕就会遭皇上所厌弃,到那时即便有个皇子也不顶用了。
  宫中尚无皇嗣,皇帝正当壮年,根本没有立储君的想法,自是不着急。而太后注重血脉,一心想让嫣昭昭怀上嫡子,那便可顺理成章地立下她的皇子为下一任储君,所以对于宫中嫔妃无子,亦是没有意见。
  在太后看来,宫中有资格生下皇嗣的人唯有皇后嫣昭昭。
  消息传到凤仪宫时,嫣昭昭早已睡下。可所有人都已悉数前往储秀宫,若是中宫不在,未免被人说闲话。考虑到其中利害的碧落不敢耽误,忙唤醒嫣昭昭。
  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嫣昭昭也瞬间清醒了过来,忙起身换衣亦坐上轿撵到了储秀宫。
  储秀宫殿前,皇帝站在了最前头,一众妃嫔站在身后悉数排开,不断抬头想窥探殿中情况,可殿门掩紧,什么也无法瞧见。更有甚者为了让皇帝重新记起她们,化身解语花,时不时往皇帝身边凑,软声宽慰几句。只是皇帝却好似视若无睹,神情恹恹,好似提不起兴致来。
  和这些妃嫔们相较下来,与之格格不入的便是今晚原本该风光无限的淳嫔,嫣栀媃。她神情寡淡站在角落一侧,身上穿得单薄,站在寒风中身形略有些不稳,她脸色有些白,咬着唇看向储秀宫的方向,眼神晦暗。
  嫣昭昭暗叹一声,到底还是年轻,藏不住情绪,可说到底今夜之事确叫她受委屈了。颜嫔今日落红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下已然怀胎,怀的还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一旦产下皇子,身份将贵不可言。
  可偏偏,颜嫔却在淳嫔侍寝这一晚出了意外,惹得皇上途中前来。这明摆着就是在淳嫔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不论她往后荣宠如何,只要她一日没再被皇上召幸,便会沦落成为众人的笑柄,若她是个脸皮薄的,可能会就此消沉下去,终老死宫中。
  但嫣昭昭相信,父亲费尽心思送来的人,绝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软柿子,且等着瞧吧。
  她走上前去,耳边传来众嫔妃们向她请安的声响。嫣昭昭额首示意她们起来,又恭敬地朝皇帝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余光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让她起来,径直就站在原地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储秀宫。
  他有些烦,根本无暇理会其他人。他才登基几年,荣华富贵与世间美人都还没享够,如何有心思生下皇嗣,所以他一直都会让人给妃位以下的嫔妃们在侍寝后给她们送去避子汤,为的就是不想膝下有子,而宫中亦没有妃位以上的女人,除了嫣昭昭。
  他思来想去,唯有在龙居寺时一时疏忽没有让颜嫔喝下避子汤,却没曾想就是那一次的疏忽,让她给怀上了。
  嫣昭昭见皇帝不搭理自己,也无甚表情,站直身子静静立在皇上身旁稍远一点的距离。
  大约一刻钟,储秀宫殿门终于打开,太医颤颤巍巍跪在地上。“回皇上,颜嫔动了胎气,这才落了红,万幸的是保住了腹中皇嗣,请皇上宽心。”
  闻言,皇帝眉眼未曾有一分松然,反倒皱得更紧。半晌,他才道,“照顾好颜嫔。”话落,太医连忙应是。
  皇帝转身,在看见嫣昭昭后继而顿足,“颜嫔如今所怀是朕的第一位皇嗣,朕心甚喜,亦十分看重,朕不希望颜嫔与腹中皇嗣有一丁点闪失。”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眼前的嫣昭昭,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神色,“皇后可也是如此想的?”
  嫣昭昭福身,态度不卑不亢,“自然。”
  皇帝忽而唇角微勾,“即是如此,那就劳烦皇后对颜嫔这一胎多上点心。”
  说罢,他便径直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身后站得浩浩荡荡的妃嫔们。
  嫣昭昭仍站在原地,心却被这夜里的凉风吹得更寒了几分。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这位皇帝却比那畜生还要心狠三分。以他的神色来看,皇帝分明不希望有这个孩子,却故意说成了看重这胎,还将她给一并牵扯进去,为的就是以此事来将她拉下皇后的位置。
  后宫女人心眼比那针眼还小,皇帝若真重视颜嫔腹中皇嗣,便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摆到那众矢之的之处,让所有人的箭都对准了颜嫔。皇帝甚至还着重说了颜嫔腹中是他第一位皇嗣,就是一再提醒这其中第一子的尊贵。
  而这份尊贵,宫中哪个女人不想稳稳握在自己掌心中。皇帝根本不用亲自出手,后宫一众女人根本就不会放过颜嫔腹中的孩子。他却故意将她给牵扯进来,为的就是等颜嫔腹中皇嗣流掉时,可以治她一个管理不当之罪,以此将她拉下皇后的位置。
  嫣昭昭望向皇帝离开的方向,眸色沉了几分。她垂下眼帘,隐去其中的狠厉。
  皇上可真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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